如果說連枝是因為李夏延的緣故,才得以直接來到於家成婚。
那朱朱一個普通的屠戶女兒,為什麼本應該命喪於昌氏的府邸中過的那一夜,卻還是第二日在於府才過世?
是於昌氏棋差一著,還是……
還是於昌氏自己不願意,或者說不敢見到朱朱呢?
這些複雜的想法,當然和幻境中貪吃的連枝沒關係。
連枝吃了顆梅子,勉強中和了喉間的油膩,房門忽的被推開,連枝嚇了一跳,梅核差點沒堵在喉嚨里,讓她成為第一個成婚當天因為吃太多噎死的新娘。
好在梅子並非連枝的死因,新郎溫潤如玉,看她噎住還好心地遞過來一杯水。
於絕嗣的手掌寬大溫厚,握住連枝的手時,很溫和地囑咐道:「娘子,你記得要去祠堂拜一下先祖,這是我們於家的習俗,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一起用晚膳。」
連枝不疑有他,剛好吃多了腸胃不適,點了點頭,蓋頭都沒來得及掀,就搖搖晃晃地走向端莊肅穆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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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姐?連枝!」
「連枝怎麼昏了這麼久,還又哭又笑的,用不用把她叫醒啊?」
應止玥目光所及的猩紅色燭火逐漸黯去,呼吸間被燒灼的稀薄空氣回流,氣流盤旋,變成另一盞鑲嵌在空中的明月。
連枝睜開雙眼,汗水和著淚水從眼尾緩緩流下,她沒去喝應止玥遞到嘴邊的水,而是抬頭看向一身嫁衣的木偶朱朱,干啞道:「朱朱,我說錯了。」
朱朱木然的眼神一變,怔忪地看向她。
連枝沒有去擦眼邊的淚水,在布滿塵灰的小臉上沖刷出兩道很滑稽的痕跡,可此時沒有人在笑,她搖了搖頭,固執地糾正了一個燥夏的錯誤:「結婚結婚,女人昏了頭,才會去成婚。」
「在祠堂里,於昌氏用糕點讓我被活生生噎死了。但我知道,真正害死我的人還有於絕嗣。」
連枝抬頭看向朱朱,忽然衝上去抱住了她。朱朱一呆,下意識想掙扎,可是連枝用雙臂緊緊地環住她,輕聲地說:「困住你們的,其實是櫸木納魂陣。」
應止玥陪著連枝共同走過了回憶的最後一程,聞言也忍不住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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