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要怪只能怪應止玥太過氣人。
似乎看出於昌氏的躊躇,應止玥懇請得愈發誠摯,「是的,都是我嘴犟。拜託了,這全部都是我的錯,他真的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是這樣。」於昌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眼睛一立,毫不猶豫地以手握爪,徑直穿過懷中人的胸膛,將他的心臟直接拽出來,「那我更是要殺了他!我告訴你,他就是為你而死的。」
應止玥面色煞白如紙,唇瓣開了又合,最後央求道:「於夫人,便是殺了他,也請送他到孟婆處,還能來世做個清閒的富貴人家。」
可於昌氏哪裡能讓她如願以償?
當即,於昌氏想也不想,就以倀鬼之力將手中粉紅的跳動心臟碾成了粉末,恨聲大笑道,「我殺了他還不算,還要將他丟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才好讓這個賤人後悔終生、肝腸寸斷!
男人的心臟滾燙溫熱,在她的手指上跳了不到兩下,就被化成齏粉。
於昌氏笑得暢快,只等應止玥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來。
然而應止玥卻沒有撲向逐漸斷了氣的屍體,反而轉向角落處的新郎官。
然而於昌氏絲毫不急,只含笑看著她,難得的好心解釋道:「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於郎與我相依相偎,他依仗我的力量而生。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動得了他,你就省省心、也不用去盤算拿他來對付我。」
「嗤——」不過,應止玥沒聽她的,還是用五刑玉最後的力量繞在指尖上,手指從上到下一划——
這下,於昌氏有點著急地皺起眉頭。雖然於銫冢不怕死,可是怕疼得緊,應止玥殺不了他,也會讓他感覺到疼。
傷口生在於銫冢的身上,簡直比殺了於昌氏還讓她感到難過。
奇怪的是,應止玥沒有用五刑玉劃破他的喉嚨,反而是弄斷了他的繩索,還嫌棄道:「自己不起來,還等著我拽你不成?」
於昌氏站在婚床邊,因為視角問題,看不清角落處新郎官的正臉,不過不知為何,她的心臟砰砰亂跳起來,好像預感到了極為糟糕的事情,遲疑道:「你就算是解開了於郎的繩索,他也不會被你勾引到,畢竟……」
「畢竟他是你的夫君,我知道。」應止玥轉過頭來,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我可從來沒想過勾引於二公子呀。」
她下巴微抬,輕「喏」了一聲,「我不願拆散你們的姻緣,不是早就將他還給你了嗎?」
——什麼、什麼還給她了?還給她什麼了?
旁邊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向燭光中心走了幾步。
他身材頎長,氣質清爽,燭光映得他灼灼如玉,果真是俊俏漂亮的少年郎,「姑姑總是這樣好心。」
公子的聲音溫柔偏低,聽著極為悅耳,可赫然不是於銫冢的臉。
——既然陸雪殊在那裡,那她剛才殺掉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