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應止玥驟然想起昨晚對他脖子惡意的戳弄行徑,耳朵倏地一下就紅了。
但她不這麼輕易被說服,沉思著露出不解的神色。
可是,他皮膚有這麼薄嗎?捏一捏,紅痕竟然會一直留到現在?
之前沒看出來啊。
該不會是就為了此刻,在剛才特意自己捏出來的吧。
然而不等應止玥再伸手去對比一下,陸雪殊已經若有所覺地撥回衣領,像沒事人一樣端坐回去:「所以,作為交換,我需要姑姑也答應我一件事。」
應止玥的想法被他打斷,無可無不可:「你先說。」
不管那兩道痕跡是不是她捏出來的,但是脖頸上那顆作為人鬼交接地的紅痣樞紐,確實是掌握在她手裡。
這就像是不公平的結契。
換言之,現在她想讓陸雪殊魂飛魄散,他都沒辦法輕易逃得脫。最開始的時候,陸雪殊也確實表示過對他自己貞潔的看重。
……雖然這事可能也有些說不準吧。
應止玥扣了扣藏在袖子裡的唇脂罐,微妙地掠過一些夭桃色的古怪回憶,轉而看向對面沉靜的少年。
陸雪殊當然不知道大小姐腦子裡在想什麼黃色廢料,將甜香的茶點推過去:「我也有事情瞞著姑姑。作為公平交換,後來倘若有一天你發現了這件事,中途可以對我生氣,也可以責罰我,但是最後必須要原諒我。」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在「必須」兩個字上加重讀音,眼神清亮亮地望過來,一湖清澈的春水也跟著潺潺流瀉而下。
應止玥本來只當兩人玩笑,沒想到他這麼認真,想了又想,覺得他能瞞自己的也就只有他的身份……
如果是那件事,也沒有必要吧。
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應止玥抬眸,仔細地回視他。滴漏上柔軟的砂石墜下去,就在陸雪殊抿住唇的瞬間,她斟酌開了口:「就一件事?」
陸雪殊幾乎是瞬間鬆了一口氣,原本挺到僵直的背脊也放鬆下來,露出平時常見的散漫形態:「姑姑瞞了我一件事,所以我也只需求你接受我的一件事。」
「不是害我的?」
「當然。」
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有著再親近的羈絆,也總有不能為對方所知的暗格。
何況是她和陸雪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