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止玥受不了這個,想蹭挪, 他並不去攔,可是還有一層拉絨墊子。
織物細膩,像是一大片柔軟的雲朵鋪展開,她平時也最喜歡這種毛茸茸的舒適觸感。
但是, 大小姐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 切膚察覺到絨毛的壞處。
起初, 只是微微的癢感, 像是清風微微拂過皮膚,那些細小的絨毛輕輕觸碰著肌膚,引發出極為微弱的刺激。
她尚且能忍。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癢感逐漸加劇,墊子上的絨毛漸漸鑽入皮膚的細微縫隙, 發生了一種微妙的摩擦,從而導致更強烈的發癢感。
最討厭的是陸雪殊,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可只是人在那裡, 就加劇了這種恬敏的不適感。
她泊著淺淺雪意的烏睫一顫,一滴水露就欲凝未凝, 垂於他眼前。
實在是受不住了。
「你不要……」應止玥咬著唇,幾個字幾乎是顫著抿出來的,「你不要干看著。」
陸雪殊低聲問,似是不解:「那要怎麼辦呢?」
澹濕的氣息靜靜地吹拂而過,應止玥幾乎要咬牙。
還能怎麼辦?
應止玥惱極了,不再和他打這種沒有意義的言語官司,細白的指尖在他腦袋上一戳。
都沒來得及使力氣,他舌尖輕輕一掃,那顆瑟縮的,閃爍著微妙光澤的露水便被撣落在他上顎。
應止玥這口氣還來不及松出去。
他將她整個含了進去。
大小姐手中的石榴碗一抖。
微微發粉的果粒晶瑩且飽滿,鮮潤的紅寶石一樣。窗外雪光明亮,於是唇邊的果粒也像是半遮半掩在柔白的雪膩下,散發著靡麗的誘人光澤,又這樣柔軟。上下唇瓣微微一抿,就要輕輕一顫。
在口腔若有似無的含裹下,原本略帶涼意的顆粒在逐漸升溫,清甜的汁水鎖在光滑的果皮中,亦是一種很獨特的口感。
大概是為了更好地品鑑,陸雪殊伸出舌尖,緩緩地颳了一下。
應止玥控不住力道,石榴果粒中的汁液溢出,瀰漫於口腔,逐漸染紅了無色薄唇。
只是用舌就這樣豐沛多汁,如果換上牙齒去咬呢?
應止玥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忙道:「你不許!」
可他已然咬了上去,果粒略帶彈性,卻如此柔軟易碎,內部是清瑩的甘泉,輾轉流淌進他口腔。
他聲息低低的,啞淡起來:「不許我如何?」
「是不許我這般嗎……還是不許如此?」
明明離得很遠,這聲氣卻像是貼在她的耳尖響起,不曾設想過的柔韌表皮,被以極為刁鑽的角度噬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