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沒有什麼血味。
其實在兩人唇貼過以後,她就已經發覺他嘴上沒帶什麼血,但因為陸雪殊這個人他比較……
比較會吸。
所以應止玥還有點不確定,還要驅使自己再嘗一下他,確定沒有任何腥甜的味道,才能驗證剛才李念劃破的傷口沒有復現在她本人身上。
雖然清楚幻境和現實不會交匯,但是剛才銅剪閃過的赤色太過於嚇人,大小姐又愛臉甚於惜命,還是要這麼重復檢驗上一回。
現在檢查完了,她便毫不留情地推開工具人,趾足用力,便要起身下床,叫人打來水,好好清洗一番。
工具人還仰躺著看她,唇珠被她舔濕,染點微妙的水意:「姑姑準備就這麼走了?」
……那不然呢?
發覺對方語氣平靜,沒聽出什麼惱怒的感覺,應止玥敷衍地嗯了一聲,腳已經抬到半空——
這不能怪她感覺遲鈍,是陸雪殊出手的動作太快了。
一個不察,她瞬間被拉住腳踝,重新跌到榻上,幾乎直接摔回陸雪殊的懷裡。
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味道將她包裹,應止玥心知不好,嘴上卻是永遠不可能客氣的:「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兩人眸光相對,陸雪殊幾乎沒因為她的話生出任何情緒波動,只溫柔一笑,用大小姐之前說的話來對付她本人:「善後。」
——在應止玥意識陷入朦朧前,她憤恨地想,就算那是她本人的話,可那明明是對小姝說的!
和陸雪殊這隻狐狸犬有什麼關係啊?
燭光再次被點燃,已經是將近一個時辰後。
其實已經不用點了,外面天光大亮,入冬後不太多見的晴日天氣。
但出於某些大小姐不想承認的原因,她執意令他獨自負責打水、點燭、煮茶等一系列瑣事,在浴桶里濯湯過後,披散著長發慢悠悠地走出來。
但在看到榻上完全遮不掉的水痕後,應止玥剛恢復平靜的神情微微扭曲:「那是什麼?」
陸雪殊沒去看身後的狼藉,只瞥了眼小几上的茶壺,水汽輕擊釉質嬌貴的蓋子,撞出琳琅聲響,澆出來都是淡淡的回甘氣味,心平氣和地陳述道:「是姑姑的……」
大小姐哪裡會不懂他的意有所指?
應止玥感覺自己頭上的髮絲都快炸開了,恨不得上前撓他兩下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明全是怪你。」
「嗯,怪我。」陸雪殊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黑眸如深潭,淌出點揶揄的笑意,「我下次會努力。」
應止玥疑惑:「努力什麼?」
陸雪殊潤了一口茶,平靜道:「多喝一點。」
多喝一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