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難道是怕她跑掉嗎?
應止玥眨了眨眼眸,想起來之前看的話本子,什麼春風一度之後,女主人公撿起衣衫,趁著對方沒發現時落荒而逃,再見面已經揣了崽之類的。
先不說大小姐不可能懷孕,以她這種只能被人伺候的矯情性子,更不說還被折騰成這副樣子,怕是剛下榻就要跌了好嗎?
哪怕是死前一秒鐘,大小姐也是要頤冠氣使令人給她奉茶的。
她是不可能會跑的,笨蛋小姝!
應止玥這樣想著,又有點想笑,輕輕湊過去便想落下個淺吻,可只是這麼簡單的一點動作,身上的酸痛感捲土重來,忽盛一分。
哦對了,她還在生氣呢。
垂眸看著牢牢環著她腰肢的手,應止玥蹙了下眉心,有點擰巴地想。
——這頓罵,小姝是肯定躲不掉的,裝聽不到也沒有用。
要是她體力恢復得不錯,還要再揍小姝一頓。
她揪了下對方玄英的衣衫,在陷入深眠前,憤憤地做下了決定。
不管了,明天先罵一頓再說!
但哪怕是大小姐本人也沒有想到,她沒有跑,次日清晨的陽光薄薄灑落下來時,小姝卻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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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有了小姝的先例,應止玥從自家的拔步床上睜開眼,沒有看到陸雪殊的身影時,心裡也沒有生出什麼特別驚訝的感覺。
——簡稱,麻了。
她半直起身,腿上傳來一陣拉扯感,這才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兩個腳踝還被拴在床柱上呢。
大小姐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陸雪殊未免太過分,走了也就算了,但在離開前是不是起碼應該把綢繩解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綢繩看似把她綁得很牢,但她一抽就輕鬆解開了,保護的性質要遠遠大於束縛的性質。
直到應止玥解開另一邊腳踝,想要合攏雙腿的時候,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又把腿分開些許。
她為這沒預料的酸痛感,顫得眼眸含露,直到腳踝被人握住才抬起眸,脫口而出:「你沒走?」
年輕公子的挺拔身影驀地沉下去,好似陷在她的陰影里,那氣息也是涼且淡的,好久才聽到他很輕的聲音:「我能去哪裡?」
——那誰知道?
應止玥不由腹誹。
但陸雪殊既然沒走,她就不需要再費心,重新軟回到榻上任由他伺候,直到他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淨她腿心,塗抹上藥膏時,才不受控地一顫。
陸雪殊按住她的膝,仔細看過後微皺起眉:「大小姐應當節制一點。」
聽起來當真清心寡欲極了。
大小姐本人聽的卻是心頭火氣,也不再病殃殃地歪在床榻上,拿手指著他憤聲道:「你再說一遍,我應當節制一點?」
誠然,她承認自己有一點貪婪,兩次後陸雪殊欲抽開手時按住他,胡亂地將他重新擱進去。
可也不僅是她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