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雪殊比起自己換藥,更熱衷於先幫大小姐換衣裳。
他換就換了,可是指腹總若有似無地擦抹過一些地方。應止玥憐兩人怕是沒幾個時辰好活,並不曾斥責,只眉心微顰地盯著他,眼眸霧蒙蒙的落了一層水汽。
可惜大小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在後背生出的一點汗意黏住衣衫時,應止玥忍無可忍,把他的手臂拎出來,轉身自己去沐浴,走的時候還在輕聲斥他:「就不能乖一點嗎?」
換上乾爽的衣衫回來時,陸雪殊也已經把自己收拾乾淨了,散發著一種清冽好聞的淺淡藥味,無害地沖她微笑,「姑姑。」
應止玥向外面眺望了一會兒,發現應府的人基本都走了個大半,很是清幽,因是隆冬,蟲鳴的聲音都聽不見。
便將窗子上的隔板拉下,把陸雪殊從剛換好的床上拉下去,令他坐在床邊的小椅上——
鋪著鬆軟床墊的拔步床,當然得是大小姐坐,她可是不管誰病號不病號的。
她輕輕碰上他薄紅的唇,點過他的舌齒,又觸一下優美的下頜線條,再順著修長的脖頸緩緩打圈。
纖長的指尖順著潔白的繃帶一路下行,這些微糙還泛著淺冷的布條,總讓她聯想起小姝。
特別是此刻,陸雪殊還因為她受了傷。
大小姐可恥地發現,自己更為興奮了。
手指最後停在他的腰腹部,溫熱而光潤,她雖然沒有過真實體驗,但也清楚小姝和陸雪殊「生理意義」上的的不同。
大小姐將小姝定義為啞巴侍女,那小姝既不能說話,也不能……
應止玥笑了下,揶揄地戳戳他塊壘分明的肌肉塊,卻也只是止步於此,用一種故作遺憾的語氣輕笑道:「受傷了,這些地方都不能用。」
她任由陸雪殊握住她的指,沒有掙脫,反而送到自己的唇邊,柔軟的舌淺淺地將其舔濕。
「不許亂動哦,陸雪殊。」
應止玥這樣警告著,將端坐的雙腿分開一些,聯想起自己在某些時刻會不受控收回的前科,只好苦惱地讓他靠近些,輕輕踮在他腳背上。
雖然裹了綾襪,但另一人腳背上清而疏落的線條感,依舊很明顯地傳回足趾。應止玥細白的臉頰染上點緋意,但還是將自己的右腳也踩上去,勒令他用腿將她固定好。
然後細細地看了一眼陸雪殊。
隨即大小姐滿意地發現,他一向冷淡的眼睛泛出點晦然的顏色,還沒做什麼,眼尾已經泊出微紅,被她注視的喉結緩慢卻不容錯辨地滾動了一下。
今天的陸雪殊,竟然比前天晚上的陸雪殊還要情動。
其實應止玥大概也能明白一點啦,書里也會寫,每當亡命之徒死里逃生之後,總會更加歇斯底里地做一些平時不常做的事情來慶祝。
比如說殺人啦,比如說放火啦,又或者是她現在很想對陸雪殊做——陸雪殊應該也會很想對她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