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平靜與她對視:「什麼樣的?」
「一個鑰匙扣,羊毛氈的黃色鴨子,挺舊的了,有一隻腿還斷掉了,大概一個巴掌這麼大。」
陳知禮回憶起他家沙發上發現的那隻被洗到褪色的可達鴨,眉梢動了動:「沒有。」
「……」唐念頓了頓:「你再好好想想?或者你告訴我把車賣給誰了,我的鑰匙扣應該是落在你那輛車裡面了,這對我很重要,我必須找回來。」
陳知禮:「多重要?」
唐念哽了下,多重要?
這要怎麼形容。
「就……是,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傳家寶。」
夠重要了吧!
像聽到了什麼荒唐話,陳知禮笑了聲:「我可不記得有你這麼大的孫女。」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她倫理玩笑。
這可不怪她沒禮貌了。
「我爺爺已經去世十年了!」
「……」
「這算的上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
「你爺爺留給你的遺物是……只鴨?」
唐念糾正他:「是可達鴨。」
叫單字多冒昧。
「不管什麼鴨,都無法改變你爺爺的品味……」陳知禮一頓,換個了委婉的措辭:「還有上升空間。」
「別貧了,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家裡窮,這只可達鴨是我全家最貴重的東西了。」唐念哭唧唧:「我真是太不孝了,竟然把爺爺的遺物都弄丟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他啊嗚嗚嗚。」
唐念說的哽咽,佯裝抹淚,用眼角餘光去暼他,對面男人一點不動容,冷眼看美女落淚。
鐵石心腸的狗東西。
唐念收回眼淚,板著臉說:「我的東西是在你車上丟的,你有義務配合我找回丟失物品,否則我將有權向法律機構報案,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
還挺能屈能伸。
陳知禮懶得再逗她,拉開車門,彎腰從儲物格中撈出那只可達鴨。
唐念眼睛瞬間一亮,捧著手掌要去接,卻被他反手攏進掌心。
她眼睫一顫,差點栽進他懷裡。
踉蹌抬眼,陳知禮正垂著眼瞼,漆黑的眸子裡映出她的身影:「理由。」
靠得太近了些,唐念慌忙往後退開一步:「什、什麼?」
陳知禮抬起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鑰匙圈,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果我沒記錯,這個可達鴨是我扎的,為什麼還留著?」
唐念顫了顫眼睫,心跳都亂了節奏:「什麼你扎的啊,這明明是我從批發超市隨便買的。」
「哦,又成你自己買的了,剛不是還說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