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那麼疼,就是被人珍視時總容易矯情,會放大這種委屈。就像一個小孩子在路上摔了一跤,如果這時媽媽在旁邊他就會嚎啕大哭,如果沒有媽媽就自己拍拍屁股爬起來。
唐念覺得這樣不好,上完藥就撐著半邊身子,想站起來:「好多了,我們走吧。」
陳知禮皺眉,無情地提醒她:「怎麼走,單腿蹦下山?」
唐念:「……」
你37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唐念:「我有登山杖,扶著慢點走。」
陳知禮站起來,把背包和手電筒一起塞給她:「得了吧,我背你。」
唐念有些意外,目光逡巡在一片漆黑的森林和滿是坑窪的小路,遲疑地縮了縮腿:「啊這,黑燈瞎火的不好吧。」
「還是說你想睡在這?」
那還是算了。
陳知禮背對著她蹲下身:「上來。」
傍晚的山路比想像中還要難走,唐念趴在他背上,雙手握著手電筒照著腳下,男人有力的指節拖住她的膝彎,每一步都踩得很穩。
走了二十分鐘的山路,路逐漸平緩了一些。唐念漸漸放下心來,甚至還有些犯困,最後趴在他的頸窩開始打瞌睡。
溫熱的呼吸拂過脖頸,似乎還能感覺到嘴唇柔軟的觸感,女孩子全身都軟軟的,熱乎乎的貼在他背上,讓他心口一陣陣柔暖,有些心猿意馬。
過了會,睡得迷迷糊糊的唐念開始「嘿嘿嘿……」笑起來。
陳知禮嚇了一跳,腳下步子都亂了。
他回頭:「你笑什麼?」
「桀桀桀可可可……」
「……」
黑燈瞎火,又是荒無人煙的山路莫名傳出女人的笑聲,真的會令人頭皮發麻。
「臣本布衣……」
笑完,唐念嘟囔著開口。
這時候不接一句就有點不禮貌了。
「?!……躬……躬耕於南陽?」
但唐念並沒有回應他,腦袋搭在他肩頭睡得香甜,呼吸綿長,長睫在臉頰落下一小片陰影。
陳知禮這才意識到她可能是在說夢話。
不是,你做夢能不能正常點,背《出師表》就背《出師表》,笑得這麼瘮人做甚麼。
下一刻,女人猖狂又瘮人的笑聲再度從背後傳來:「皇上,臣本不依,奈何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啊,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