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丟人?」他附身過去,壞心眼地看她臉頰慢慢變紅,還不忘調侃:「女朋友痛經,我只是去問問有什麼辦法能減輕她的疼痛而已。」
唐念顯然被這句「女朋友」愉悅到,勾著唇,把胸前薄毯一寸寸拉到嘴巴以上,蓋過鼻子,眼睛,額頭,臉完全埋進毯子。
陳知禮還在說:「而且旁邊的小女生都羨慕的流哈喇子了啊,說我體貼又細心,哪有人說我丟人,就你這麼覺得,你這想法可不對。」
「……」
他這麼坦蕩,讓她的尷尬都變得有些無所適從。
很多時候,唐念去超市買衛生巾,店員都會好心地用黑色塑膠袋幫忙包裝,生怕被人看出來 。同學們也稱呼月經為「大姨媽」、「親戚」、「那個」,久而久之她也會覺得這是一種禁忌,是一種不能在人前談論的事情,會很丟人。
但其實月經只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是子宮內膜的自然脫落,女性的一生要經歷450次月經,月經不應該被污名化,也不應該與羞恥、尷尬劃上等號。
唐念覺得,陳知禮的家庭教育一定很好,父母對他的性教育坦蕩又自然,他從小就了解了這些,所以會覺得月經這種事非常正常,壓根沒什麼遮掩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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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幾天,陳知禮就不許她碰冷水了,唐念解釋過很多次她沒那麼嬌貴,也不是因為洗衣服才痛經的。
陳知禮不聽,第二天請保潔上門,三天一次大掃除,畢竟對陳大少爺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陳知禮朋友很多,高中時唐念就發現了,他人緣好的不像話,身邊總圍著一群人,所以一到寒假邀他去玩的電話就沒斷過。
「老程生日就差你了,來不來給個准信。」
陳知禮說:「人不去了,禮必到。」
「又不去,你這one day day幹啥呢,又刷題?都全球前十了求你別卷了,也留點上升空間,真想當獨孤求敗啊。」
「沒刷題,有事走不開。」
「啥事還走不開了?」
「陪女朋友。」
「……」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緊接發出一陣相當炸裂的嘲笑聲。
「求你別裝逼了,說你忙著研究用AI統治人類都比陪女朋友靠譜,你要有女朋友老子叫你爺爺……」對面停了幾秒鐘,好像有宋致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打電話的人激動地蹦起來了:「我草,爺爺,你真有女朋友了啊!」
陳知禮糾正:「文明點,是爺爺,不是我草爺爺!」
唐念原本在做閱讀理解,聽到他這斷句水平,一下子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結束電話,陳知禮繼續悠閒自得地靠著椅背,大喇喇地伸長一雙大長腿,睨她一眼:「笑什麼?」
唐念:「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朋友過生日的話還是去一下比較好吧。」
陳知禮抬眼:「你想去?」
「你的朋友我又不熟,你自己去吧,我在家待著。」
「那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
「怕你偷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