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帥心中一緊,握緊拳頭:「沒有啊,您為什麼這麼問?」
「你延畢是因為博二換了課題,重新補實驗外加接觸全新的項目,遲遲無法完成論文,就算曾經有4篇SCI,但IF小於8,照舊達不到畢業要求。換課題時我跟你講得很清楚,新課題發論文需要時間,你也說沒問題我才同意你進組,怎麼,現在畢不了業要把責任歸在我身上了?」
陳知禮本就沒多少耐心了,這番話也很直白,一點也不拐彎抹角,成帥自然不傻,既然暴露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他敢發出來,就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何況他本就對他有怨言。
成帥直了直脊樑:「是,我是對你有意見,你明知道我差1分就能畢業,卻把更好的課題給研一的新生,我為什麼不能對你有意見?」
陳知禮面色微凝,眉頭一皺。
他還以為他對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結果就因為這?
陳知禮都笑了:「你覺得我把更好的課題給了唐念?」
「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真把這課題給你,你能寫出來?手寫識別的內容你跟過?」
成帥臉色微微發白,他其實一直有些怕他,平日的嚴格不說,主要是他身上這種自帶的果決的氣場。
所以他很少主動去找他,有問題多半自己硬想,但那個唐念倒是一天好幾趟的往他辦公室跑,生著一張狐媚的臉,到處勾引男人,兩人在辦公室幹什麼,他不用猜也知道。
「我寫不出來是我能力不行,那她呢,她憑什麼?一個整天摸魚划水的研一新生怎麼可能發頂會,你敢說私下沒有幫她?你敢說論文不是你寫的?」
「這我還真敢說,」陳知禮說:「這篇論文我除了提供最後的修改建議外,沒有幫她寫過一個字,她的實驗是寒假留校做了三十多天的成果,而你寒假在幹什麼?」
「……」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時候忙著和同學在西藏旅行吧,朋友圈都被你刷屏了。」
男人一改往日?的清風霽月,微眯了下眼,聲色未動,落日餘暉在他臉上附上一層冰霜之色,壓迫感十足。
成帥不太敢看他,但走到這一步了,他已經徹底得罪了他,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給自己找回氣場:「您說的輕鬆,我不信你完全沒有偏頗,不止唐念,您對實驗室每個人都比對我好,您既然對我有意見,為什麼把我收進來,收進來卻不給資源也不讓畢業,誰能沒有怨氣?」
「你他……」陳知禮頓了頓,很有涵養把那句「他媽的」咽回去了,重新組織語言:「同學,你是不是理解有障礙?」
成帥嘴唇動了動。
「實驗室的資源是公共的,我偏袒了誰,你們的大師姐嗎?她每天十二點才從實驗室離開,不僅要做自己的實驗,寫論文,還有幫項目做測試,與外部人員聯繫,她做的瑣事不比你多?
「還有祝卿寧,他創業初期常常不來實驗室,我雖然明面上定了打卡時間,但我有強制要求過嗎?你覺得他的工作又是怎麼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