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來的是消防,消防說火是從廚房過來的,應該就是廚房灶前的柴火和稻草燒著了,然後一點點引燃的。但我們廚房,從一開始只做一頓午飯。我們那個廚房房門也一直都是開著的,大家要喝水什麼的,也會經常的去裡面倒熱水。所以消防說的那種我們沒注意,火從灶里掉到下面的可能性是特別小的。」
現在才七點鐘,平時的時候大家即便早也不會這個時間過來的。但這個早晨,春花服裝廠的所有人,卻幾乎都是不約而同的全部早早過來了。其中就有昨晚上被大家指責和冤枉的沈二叔和二嫂,還有大部分時間專門負責燒火的阿貴嫂子。
雖然他們感覺他們是完全冤枉的,也覺得他們出門時肯定是蓋死了灶里的所有火星子的。
但廚房的事情,其實就是這麼玄乎。
有些事情他們也不敢說的特別死了,所以到了最後他們其實就是處在嘴巴和理智上,一直在說他們絕對沒有錯,絕對不可能犯這麼大的錯。但內心深處,又在反反覆覆的不確定著,也有一點點不敢肯定。
因為那一點點的不敢肯定,昨晚上三人都沒有睡著的。
現在他們三人都像拿黑色印章蓋在眼睛一樣,兩個眼睛全部都黑乎乎的。
他們原本就是在惶惶不安,甚至因為這事昨晚上都跟自己的配偶和孩子們來回的掰扯了一下。
此刻見沈春花在人前,在村長前說了一句大說話,作為主廚的沈二叔就一下子感動的心裡發脹。
而比較敏感的沈二嬸和平時咋咋呼呼大嗓門的阿貴媳婦,則都是大清早的拉起自己的厚衣袖,也同時嗚嗚的哭了起來。
「村長,春花,我們昨晚回去仔細的想了又想。那個火,我們昨天走的時候,確實蓋的好好的。」昨晚上自從事情發生後,就一直沉默的阿貴媳婦,此刻終於勇敢的發言了。
「對的,我們廚房就那麼大的。大家喝水吃饃什麼的,都去裡面的。這一下午,大家多的不說,一人肯定能進去倒一次熱水吧?再加上提著水壺去裡面灌水的。這怎麼說,大家一下午都能進去六七十次了。這麼多次,時間從下午兩點多一直持續到晚上六七點。我不信有什麼火星子,它能在外面半著半滅四五個小時。」
昨晚上丈夫在激動反駁時,沈二嬸也沒有說多少。
但經歷了昨晚上丈夫的嚴厲詢問,兒子和兒媳婦的小心試探,還有外面大家的明顯不信任後。這個時候即便害怕在人前解釋說話,但沈二嬸也站在人群中,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好了,好了,這大冷天的哭什麼哭。我們現在只是了解情況,又沒有說你們怎麼了。只要自己沒做錯,你們就別害怕。」
沈長平平生最怕女人哭了,看著大嗓門的阿貴媳婦和平時老老實實做隱形人的大成他媽都哭了起來了。他粗聲粗氣的勸了一下,然後又看向這邊主事的沈春花和趙麟。
「那個,我去帶個請假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