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是拿著攝像機,去跟陳社長他們一起救災的。
別人在救助村民,他在舉著相機實時記錄。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的工作,無論現場他是舉著攝像機,還是跟大家一樣拿著鐵杴。大家都不會說他什麼,畢竟那是他的工作。
但偏偏,在那個場合他親眼看到陳社長掉下去了。
偏偏在人掉下去後,不是第一時間跟大家一樣迅速的急救,而是條件反射的迅速舉起相機。
那個時候,他舉相機拍攝,雖然讓人討厭,但也可以說是他的職業素養。
但後面陳社長人還沒有找到了,他因為想出風頭,想要關注度和收視率,直接報導對方已經犧牲了,卻是完全說不過去。
至少這件事情,在別人看來他是非常不負責任的。
其實蘇陳年頭上還有很多上司,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一個臨時工能真正做的了主的。
如果這件事情最後屬實了,最後應該也沒有人追究他的任何責任。
但偏偏,最後陳社長被真正的找到了。
那麼這個時候,對方救助災民意外落水後,這些胡亂發出的各種報導,還有因為外面的死亡報導,派出去的救援隊伍都得到命令,沒有繼續找他的事情,都要有一個人承擔責任。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的他身份是怎麼樣的,他最後都成為那個被終究責任的人。
「他不是沈社長介紹過來的人嗎?這樣,沈社長那邊是不是不太好說。」
「沈社長現在不是已經變成清水鎮的鎮長了嗎?他都走那麼久了,誰還會一直給他面子啊?」
「對啊,而且這次他得罪的還是陳社長啊。聽說就是因為他的那份報導,第二天過來的那些救援隊伍,才決定先不找他的。」
「唉,這種事情懂的都懂。反正縣委書記欣賞咱們社長,市長覺得新上任的副社長不錯。因為這次的事情李部長已經變成副社長了,社長又因為這件事情遭了這麼大的罪。那李副社長這邊總要出點血,稍微的安撫一下咱們陳社長,過來過去不就只能讓李副社長的乾女婿下台了!」
「對啊,他如果不是李部——李副社長的乾女婿,那這件事情別人可能還會說他只是單純的報導錯誤了。但他是對方的乾女婿,李副社長又因為他的報導,提前被提拔到了副社長的位置上。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就成為陳社長那邊瀉火的工具人角色了嘛。」
蘇陳年被叫上去談話時,他們辦公室的那些老員工終於坐不住了,全部都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
什麼陳社長是縣委書記那一派的,什麼李副社長是方市長以前的好友等等。
什麼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大家都在一起,興致勃勃,頭頭是道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