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皎默了下,「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司延笑了。
他起身,鋪開披風,將火架上烤好的獸皮拿了過來。
「這是什麼?」
「山里太亂,就打到了一隻狐狸,皮剝了下來,勉強能禦寒。」
雲皎皎很是意外,像是第一次見這般生剝下來的動物皮毛。
司延手里毛茸茸的柔軟皮質被他打理得很是乾淨,大約是剝下來又刷洗過,剛剛才烤乾。
上面意外的沒有什麼血腥味,反倒是染上了司延身上的玉菱木氣息,司延騰出位置,「辛苦公主今晚在這裡將就一下。」
皮毛蓋在外衣之處,春末寒氣並不重,勉強能挨過去。
但,問題是,兩個人只有一人大小的衣袍墊著和一張小狐狸皮。
雲皎皎猶豫著沒動,司延卻堂而皇之的等她躺下。
雲皎皎抿唇,看著司延深不見底的黑瞳,索性翻了個身,躺在了旁邊。
她勉勉強強躺在邊上,不至於冷也不至於跟他距離太近。
能感覺到男人將皮毛蓋在她身上,躺在了她的身側。
片刻的僵持沉默之後……
「你倒也不必擔心,你這幅樣子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沉默。
他問,「冷嗎?」
司延手掌毫無徵兆的握住她的手臂,試探溫度。
藕臂細滑如玉,觸之溫涼,偏他掌心滾燙。
雲皎皎縮了縮,「不冷。」
忽然整個人被強硬的往後帶了一下,後脊貼到了溫熱的胸膛,司延身上蓋著的皮毛也多半裹在了她身上,「那我冷。」
雲皎皎手臂被握緊,她動了動,反倒被抱得更緊了些。
衣物與皮毛覆蓋之下,是司延筋骨分明的手掌牢牢交疊緊握的纖細手指。
她近乎被侵入肺腑的玉菱木氣息全然包裹住,抵禦著山林里絲絲縷縷的寒氣。
司延低頭,氣息落在她肩頸之處,「公主應當先保護好自己,我不重要。」
雲皎皎被他溫熱氣息帶得連自己的呼吸節奏都有些混亂,身後是他滾燙的心跳。
「所以……」司延薄唇忽然碰了下她肩甲,意有所指,「這算你的情分嗎?」
這是她今日才與他提到過的字眼。
山洞之中格外寂靜,耳畔除了男人氣息聲,就是火堆火花爆裂的細碎聲響。
雲皎皎心口微悸,不太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輕聲呢喃,「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