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琴走過去,擔憂的看她,「你真的想好入宮了嗎?」
「想好啦。」雲皎皎拍了拍她的手,將一個鐲子放進了她掌心,「多謝。」
「我,我不能要。」文琴推脫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雲皎皎要這麼做,但她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我已經拿了姑娘和侯爺很多好處了。」
「我還有這些賞賜,不愁用。」雲皎皎放進她掌心,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等日後,放你回家,你和弟弟用錢的地方多。」
文琴忙叫住雲皎皎,「姑娘,還有一事。」
文琴將她在門口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皎皎。
雲皎皎面色沉寂,涼了下來。
支芙和茯苓也好不到哪去,支芙都聽出來了 ,「這分明就是威脅啊。」
茯苓頓了頓,「無論如何,主子被他捏到短處,這事事恐怕都要被牽制。」
「什麼短處,」雲皎皎深吸一口氣,「無非是我而已。」
屋內的氛圍一時間沉到了低谷。
半晌響起雲皎皎的聲音,「司延的短處不該是我。」
雲皎皎朝著文琴勾了勾手指,「再幫我個忙。」
*
初夏時節安京儼然進入雨季,入夜便開始狂風捲地,烏雲滿布,將顯露一角的弦月遮蓋。
空氣中夾雜著濃重的水汽與潮濕氣息。
偌大的武雲侯府路上燈盞被突如其來的水汽和狂風吹滅,院子裡的下人連忙嘗試著重新點燃。
正忙活的空隙,司延自馬車上下來,玄色衣袍隨風而鼓,衣角翻卷。
他一身清寒肅殺,巍巍而立,伴隨著悶悶滾雷聲朝著後院走過去。
沿路忙於點燈的下人被衛轍驅散。
整個侯府陷入渺茫空寂,失去生氣,被天空忽明忽暗的光線映襯得甚是陰暗。
後院小閣樓內,茯苓正忙於關窗,忽然砰一聲,屋門被撞開。
雲皎皎面前剛剛點燃的燈盞硬是被門口灌入的狂風吹滅。
屋內變得很是昏暗,只有角落裡被支芙護著的燭燈搖搖晃晃、潺潺弱弱,支芙不滿的嘟囔,「誰啊,進來也不敲門,我好不容易……侯爺?」
支芙忙放下燈盞,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侯爺恕罪,我……」
司延聲音低沉平靜,「滾出去。」
偏偏越是這般平靜的語氣,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茯苓與支芙雙雙看向雲皎皎。
雲皎皎溫聲道,「回去吧。」
兩人遲疑著,行禮退下,將房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