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王正在早朝,看到钟无艳闯进大殿,面色立刻变得比见了鬼还要难看,就差没往桌子下面钻了。
好在金吾卫及时护驾,喝道,“娘娘,此乃大殿,娘娘请止步。”
钟无艳根本不听,扛着大锤径直走到大殿正中,几员武将将她拦住,钟无艳不想动手,将锤头一撂,砸碎几块地砖,目光越过这几员武将的肩膀,“田辟疆,出来见我!”
“放肆!竟敢直呼大王名讳!”一员武将厉声呵斥。
钟无艳白眼一翻,陡然一拳轰出,那武将看来铁塔一般,又是满身煞气,可却无力招架钟无艳这一拳,双脚立刻离地飞起,重重撞到大殿顶梁柱上,将那两人合抱的大柱都撞得坍了一块。
众人吃惊不小,文官立刻往后缩了缩,武将立刻将她围得更紧,金吾卫更是踏前一步,拔剑在手,御林军四面八方涌入朝堂,虎视眈眈。
钟无艳坦然不惧,问道,“田辟疆,你曾答应我,只要你我成婚,你便出兵稷下,如今稷下已被秦国包围,形势危机,为何你还不发兵去援?”
齐宣王光是与钟无艳眼神接触,就心虚得不行,钟无艳虽说是他的菜,可是他却驾驭不住,洞房之夜的那一顿暴揍,到现在他仍历历在目,以至于产生心理阴影,因为最近与其他女子亲热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一夜,导致小宣王无法昂首挺立,抬头做人。
不过,现在群臣面前,不能堕了威风,再加上周围武将、侍卫重重保护,安心不少,壮着胆子道,“娘娘……”
虽说是壮着胆子,不过声音从嘴里吐出来,瞬间矮了八度,没有丝毫王者气势可言。
钟无艳眼睛一瞪,“谁是你的娘娘?”
齐宣王脖子立刻一缩,急忙改口,“钟姑娘,我这不正在商议出兵么?”
“何时才会有结果?”钟无艳道,“稷下之危已迫在眉睫!”
“这……”
齐宣王一阵心虚,方才商议的结果,并不会如钟无艳所愿出兵稷下,他怕他说出来,钟无艳会立刻冲上来拧断自己的脖子。
“娘娘,我们已经决定放弃出兵稷下的计划。”一名武将说道。
“什么?”钟无艳凤眼圆瞪,直视齐宣王,“为什么?”
齐宣王都快缩到桌子下面去,“魏国已与齐国联军,齐国此时出兵,无异于自寻死路。秦国使者访齐,许诺若齐国若中立,攻下稷下后,会将稷下七城拱手相送。”
齐宣王声音越来越小,根本不敢正视钟无艳,金吾卫也凝神戒备,生怕钟无艳会突然暴走。
然后,钟无艳却十分平静。
“秦、魏已联军?”钟无艳一叹,“我不怪你们,两大帝国的阴霾笼罩下,足以让任何人产生恐惧。只不过,稷下一破,齐国恐怕唇亡齿寒,秦国拱手送你七城?我看就算你送秦国十七城,也无法改变灭国之危。我现在要回稷下,你们好自为之!”
拎起铁锤就往外走。
“慢!”方才那大将道,“娘娘现在已是齐国的娘娘,稷下之事,与你无关。”
这人深知钟无艳虽是女子,但勇悍绝伦,乃是当之无愧的猛将,稷下现在无将可以用,若将钟无艳放回去,恐怕会让战局有变。
更重要的是,如果让秦国误会是齐国故意将钟无艳放走,从而怀疑齐国的诚意,届时谁能解释得清楚?
是以,把钟无艳留下,是最明智的选择。
钟无艳神色一凛,拎起大锤,目中精光烁烁,游目四顾,朗声道,“我生是稷下人,死亦是稷下魂,今日谁敢阻我?”
御林军、金吾卫、满朝武将立刻剑拔弩张。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忽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飘来,“既然你们二人已经成婚,便是名义上的夫妻,若就这样走了,确实不妥……所以,我建议你直接把这废物皇帝给休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