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楚天南看著魯王沒有多少神色變化的雙眸,再又強自鎮定心神,壓低嗓音,道:「針對姜國一事,非止我楚國一家參與其中。」
「哪怕此戰告敗,只要姜國還想侵吞魯國,就算楚國無有表示,其餘大國也會出兵助以魯國。」
「更何況,」楚天南勉強將面皮向上一抬,以擠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輕聲再又說:「魯國京都,還有我楚國剩下的冬殺軍留存。」
「只要我將池麟關的最新消息傳回,不出多久,他們便會增援於此。」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姜國會霸占魯國國土多久。」
「這國土,該是魯國的,便是為魯國!」
楚天南不斷說著,面上神色也越發柔和起來,但縱是如此,於抬眸之際,他還是可見魯王面色沒有半分變化,甚至還因他說得太多,而顯露出少許不耐之色。
見狀,楚天南面色也微微一變,旋即皺眉厲聲道:「你當下若是再不將我放開。」
「待到消息傳回魯都,我冬殺軍知道池麟關陷落,且我也未能傳遞消息回去,你猜冬殺軍會不會發瘋殺了魯國京都滿城人?」
「你要拿你魯國臣民為你賭注?」
「更何況,」楚天南嘶啞著嗓音,一字一句沉聲道:「如你這般投鼠忌器,牆頭草兩邊倒之人,你覺得姜國會信你是真的投降,而不是與我楚國里外夾擊,謀劃姜國?」
「魯王,」楚天南瞧著神色微動的魯縱,語氣也再有放緩少許,再又謙卑道:「既已降於楚,便應忠心效於楚,三心二意者,不會為任何國家看得起。」
「這些,我自知。」魯縱悶聲點了點頭,「可我效於楚,楚卻未讓我看見多少光明前景。」
「這,讓我如何忠心?」
「不過是一場小戰失利,怎又看不見光明前景!」
楚天南梗著脖子,看向魯縱的目光也隱隱帶上少許鄙夷之色,但很快,他又將這神色收斂,轉而再是勸說道:「要不是姜軍使詐,派了一故弄玄虛的江湖術士出來,今朝此戰,誰勝誰負,魯王還看不清嗎?」
「我知無有那人,此戰應是冬殺軍勝,可……」魯縱側目看了一眼城外正等著他們做出回應的姜軍,搖頭低聲道:「當下楚國已敗,任何虛設都已不復存在。」
「再者,」魯縱指了指還凌於戰場中央,悶頭作畫的陳尋,「尊使也曾置身雨中,也曾見那閃電轟擊城牆,也知這雨,這風,這雷電,都非虛假。」
「此人究竟是真有本事,還是為弄虛作假,尊使,比我更為清楚。」
「可那又如何?」楚天南緊皺著眉,眼中滿是厲色,「一人之力再強,又有何用?我楚國有神射手十數以計,只要遙遙射殺於他,魯王覺得他能抵禦多少箭矢,又還能掀起多少風雨,更還有多少力量以庇護姜軍?」
「魯王,」楚天南凝視著魯縱,再度沉聲道:「莫要自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