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内院的一片母爱相比,外头的氛围变得更融洽了。
或许是襄王的面子太大了,所以这次没人敢有任何不满,一片其乐融融的,文武官几乎是混着坐,没人有不乐意的。
比较尴尬的事,曲长靖的旁边的旁边,就是邱尚书。
不知道襄王为什么会请他。
不过今儿赴宴的人极多,不请他好像说不过去。
酒过三巡,燕凝潮的目光落在曲长靖身上,他主动过来与曲长靖敬酒,曲长靖站起来回酒。
“蜀郡匪乱之事还多谢安南将军了。”曲长靖道。
“我不过尽我所能出了点绵薄之力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少将军神勇无比,杀伐决断干脆利落,哦,还有那位孟校尉,我听闻剿匪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呢。”
曲长靖只是微笑,安南将军又自嘲道:“可恨我虚长少将军这么多岁,建功立业的事上远不如你。”
“安南将军常年镇守南宁郡,这份心性也是常人难比的。”
“哪里哪里,我镇守南宁郡也只是镇守而已。若论心性,哪里比得上少将军出自燕猛关呢。”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半天,谁都不肯先闭嘴。
“不过我有一点倒是比少将军强。”安南将军笑道。
哪一点。
曲长靖看着燕凝潮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他想说什么呢。
“我在少将军这个年岁,已经娶妻生子有儿有女了。”安南将军笑道。
周围也有人在笑:“凝潮啊凝潮,好端端的,怎么学起做媒了。”
“倒也不是学做媒,只是想着少将军年少有为,如今正是成婚的年龄,还是单着。我们这些以战功换名利的人,最怕就是有朝一日战死沙场没有后继香火。少将军是我大燕之栋梁,如今婚事还没着落,难免让人为其担心。”
“能为大燕效力,虽死犹生。”曲长靖这话掷地有声,听得周围人热血沸腾。
“好气魄。我再敬你一杯。”燕凝潮举杯道。
邱谈看了看曲长靖,再看看燕凝潮,冷冷道:“安南将军不必担忧,少将军是安乐县主的入幕之宾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燕凝潮的眼角余光微微落在了邱谈身上一点,曲长靖却没看他,只是微笑道:“安南将军请。”然后缓缓坐下。
完全把邱谈的话当做耳旁风,甚至压根没把邱谈当做存在的人一样。
“引以为流觞曲水……”回去的路上,孟鸢清吟道。
“说用心思还是襄王别致,弄这劳什子看着就怪有趣的。”绿袅笑道。
今天襄王特意仿造古文上说得,在内院弄了一个“流觞曲水”出来,让人喜欢什么就吃什么。
“不过我就在想,要是在最上面的人是什么饕餮,那底下的人岂不是没得吃了吗?”绿袅道。
“所以这玩意只能在内院弄,要是在外头,底下的怕是只有空盘子看了。”孟鸢清冲着帘子外面笑道。
“怎么冲着我说呢。”曲长靖骑在马上道,“说得好像我们各个都是饕餮一般。”
“我不是笑你们饕餮,只是想着你们饭量大,一道道菜不够你们吃,到了底下的只能看着空盘子了。”孟鸢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