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药最后要进他的肚子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算报应了?
燕凝潮把瓶子上的红绸塞去了,鼓足勇气要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进嘴里。
一股强劲的内力撞到他的胳膊上,燕凝潮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
他睁大了眼睛,眼中是不可思议。
曲长靖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盏烛台。
曲长靖将门关好,把烛台放在桌子一角,尽量不让燕凝潮被这光亮刺激到,又方便他看燕凝潮。
曲长靖坐到床边,从燕凝潮手中夺过那个瓶子来,无声叹息一下。
燕凝潮眼中满满的震惊,努力地想要张开口,曲长靖道:“没点你哑穴,你能说话。”
倒不是点没点哑穴的问题,而是燕凝潮实在太过震惊了。
“你没走?”燕凝潮问道,他明明感觉到曲长靖远去了的。
还是说他受了重伤,武功已经退化到这个地步了?
“走了。”曲长靖道,“只是我觉得你不对劲,没有走太远,就是百步的样子。”
曲长靖听燕凝潮说话,跟他从前的态度很不一样,话里话外都在回避,都在刻意避开“明天”、“回头”、“改日”之类的字眼。
他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
百步……燕凝潮越发惊讶,曲长靖意外发现了堵瓶子的红绸塞子,于是把瓶子封好然后把药收好。
“我在那里头也没事做,就一门心思的练功,几个月下来功力竟大有长进。”曲长靖解释。
他一开始练功,手脚上的铁链总是响个没完,可是后来他仿佛开窍了,内功突飞猛进,越发能将内力运用自如,韦济宁都不说他吵了。
“可见祸兮福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时候坏事未必就真的只是坏事。”曲长靖说着解开燕凝潮身上的穴道,“你不必为了一件坏事就自寻短见。”
一件坏事,呵呵。
燕凝潮在心里冷笑,又笑出了声:“曲长靖,你说得轻巧,一件坏事、一件坏事……这仅仅只是一件坏事吗?”
燕凝潮声音激动,身体也忍不住颤抖,曲长靖摁着他,避免他太过激动伤到脚。
他除了胳膊受了重伤,腿也被马蹄踩踏到,已经行走不便了。
燕凝潮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脸上胡茬一片乌七八糟的,只有上半张挂了彩的脸还处于正常状态。
“曲长靖!”燕凝潮说出了他这段时间来最掷地有声的话,他用左手推开曲长靖,一把把被子掀起来挣扎着要坐起来要抬起无力的右手。
“你看看我的手!我的胳膊!”燕凝潮语气越发激动,表情狰狞,“这条胳膊已经没用了!它废了!”
燕凝潮的右手之前还能动一动,虽然比较费力,可是还是能动的,可是现在他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