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李鱼略有些兴奋地说:我带它回房试试。
说着李鱼的身子就朝房间里走去,果然豆包也立马跟着他窜了进去。
这下沈溪更是讶异了:它还真愿意跟着小鱼儿啊。
周渡眉心挑了挑,回想起他与沈溪到县城来的这一段日子,夜里亲热的时候,豆包总是会从床尾窜到床底去睡,似乎是明白了点什么。
没再多说什么,跟身旁的沈溪说道:走吧,我们也回房休息去。
沈溪见周渡一点都不担心,好奇道:你就不怕待会豆包在小鱼儿房里玩够了要找你?
不怕,周渡转身向自己的房里迈步走去,一本正经道,孩子大了都是要与父母分房睡的,豆包现在也长大了。
周渡的话说得含糊,可其中的意思,是个明白都听得明白,尤其是与周渡同睡在一起的沈溪,更是听得脸红不已。
他不好意思替自己辩解道:我以为狼是不会明白我们在做什么的。
周渡看着沈溪绯红的脸,有心逗他:它若是不明白,它又是怎么被生下来的。
沈溪被周渡盯着浑身都不自在,他咬咬唇,岔开话道:哎呀,不说这个了,我们说些其他吧。
周渡关上房门,用手贴了贴他滚烫的脸颊,顺从道:好,不说这个了,换个说话,你刚才在桌上说,是一个男人都想要占据上风,一展雄风,那你呢?
沈溪被他问得糊涂:我什么?
周渡不介意把话挑得再明白些:你也想占据上风,一展雄风吗?
沈溪望着周渡认真的眼睛,不觉有些好笑: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勉为其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周渡抵进他,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低着头问他:那你觉得我行吗?
腿上的触感传来,两人靠得如此之近,沈溪当然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刚消退下去的脸,又略微浮起一点薄红,他望着周渡带着点炙热的眼底,挑着眼笑道:我还没切身感受过,我怎么知道你行不行。
周渡轻轻笑笑,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洒在沈溪脸上,本就有些心猿意马的沈溪,立刻起了点反应。
周渡同时也感知到自己腿上传来的触感,略微挑了挑眉,低下头在沈溪耳旁说道:小而有劲。
沈溪听见一个小字,瞥了周渡一眼,挺不服气道:大不重用。
周渡扯了扯唇,唇角笑意不敛,俯身亲了亲沈溪的唇,发出挑战道:比一比。
沈溪没在怕的:比就比,谁赢了以后谁就在上面。
嗯。周渡应了一声,低头含住沈溪的唇,环绕禁锢着他的手臂自然下滑。
沈溪感受到周渡掌心的温度,突然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就握不住周渡,而他对周渡来说就是盈盈一握,不值一提。
沈溪觉得他在周渡手里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他搓扁捏圆,而他费心劳力地才使周渡有轻微的感觉,最后周渡可能是嫌他太费劲,干脆将两人的手一起拢住。
唇齿相依的触感越来越密,床里到处交汇着两人的喘息声,赌局早就被抛之脑后,只记得彼此身体的触感。
沈暮迷醉着被秦毅抱回房,虽然身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但脑袋却还是清晰的。
他肌肤如涂了玉的胭脂一般魅惑诱人,他头靠在秦毅的肩膀上,吐出的酒气沾了点他身上的自带的幽兰香,使人沉醉。
沈暮勾着秦毅的脖颈,借着酒气,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话:平安,你当年为什么不来赴约?
秦毅抱着沈暮坐在床上,依旧握着他的手畔直胸膛上,闭上眼,既是心痛又是无奈道:慕慕,我这里病了。
换个人再听到这话肯定以为秦毅要故技重施,但沈暮却察觉出一些不同来,他顿了顿,指尖在秦毅的胸膛轻轻按了按,而后轻颤着扒开他身上的衣服。
在那伤痕交错的躯体上,靠近心脏的胸膛处有一块尤为显眼难看的疤痕,使得那一块,都微微有些凹陷。
沈暮指尖微微颤抖地抚上那块难看的疤痕处,轻轻摩挲了一眼,眼睫一颤,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便沾上了水珠,他颤声问道:疼吗?
身为大夫的他,看一眼便清楚这是箭伤,一箭刺在心口上,要人命的箭伤。
不疼,秦毅满是茧子的手替沈暮擦干净溢在眼眶里的水气,慕慕,不哭,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这一箭是当年与匈奴的最后一战,匈奴王所赐,如果不是这一箭让他在病榻上缠绵一月有余才醒,他也不至于错过与沈暮的约定。
沈暮的眼泪落在秦毅的指尖,秦毅早已不疼的心又蓦然疼痛起来,密密麻麻犹如千万根在扎,比当年那一箭穿心之痛还叫他蚀骨难忘。
他灭了匈奴,匈奴也让他与他的爱人错过十年之久,当年匈奴王的那一箭不仅仅是刺在他的心上,更是刺在看他与沈暮两人的身上,使他们产生了之间产生了这道经年难愈的隔阂。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秦毅呼吸难捱的闭上眼,眼角有泪水无声地滑落,与沈暮的泪水交融在一起,痛楚交换,谁也不比谁好受。
沈暮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嗓子说道:好,这一笔抵过。
而后他又抬起头,绯红的脸,湿润的眼,模模糊糊地看着秦毅,慢慢开口道:后来,我又去找过你,你找过我么?
秦毅睁开眼,吃惊地看着沈暮。
沈暮靠在秦毅胸膛上,低声向他诉说着:你没来赴约,而我接到姐姐噩耗,不得不先带着小溪回京奔丧,只不过我们前脚刚抵达京都,后脚就看见你班师回朝的军队。
沈暮说着又抬起头来,泪如泉涌:平安,我那时才知道你身份。
沈暮的泪如一柄柄直往秦毅胸口里扎,他忙轻拍着沈暮的背,自责道:慕慕,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当时荒城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到处都是匈奴眼线,我身为中军主将,不可让外人只我身负重任,躲在暗处疗伤,不敢告知你真实身份。
我知道,沈暮没跟秦毅计较这个,我知道你身份后,我去将军府找你,为何你的将军府在为你的孩儿举办满月酒。
沈暮永远无法忘记,那日他一身缟素与小溪站在将军府门前,看着那来往络绎不绝的宾客,左一句右一句的道喜,如坠冰窟。
那一刻他知道他心里再也升不起半点找秦毅的心思,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脏,身上的缟素再白也洗刷不掉他曾经勾引过有妇之夫的事实。他只有拼了命的将自己躲起来,才能不让自己觉得自己恶心。
满月酒?秦毅怔住,慕慕,在没有遇见你之间,我旁人的手都未曾碰过,哪儿来的孩子?
沈暮无比肯定道:可我就是看见了,我还特意问了门口的侍卫,是不是刚刚班师回朝的秦将军孩子的满月酒,他们都说是。
沈暮跟沈溪一样的倔性子,不到黄河不死心,即使是亲眼所见他也怕是误会,一连问了好些人,确认无误后,才心如死灰地带着小溪离开。
没有,秦毅紧握着沈暮的手,向他起誓道,慕慕,你相信我,我常年在外征战,那会才刚回京不久,身体都还未痊愈,哪儿来的孩子。
秦毅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秦家关系一向不和,我回京后就一直在军营养伤,并不知将军府那边有何情况,难倒是我那嫡母又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
沈暮摇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