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说要给沈暮操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宴真没有骗人,光是婚宴上让客人们垫肚的糕点都是用宫宴菜三不沾的做法做成的新品喜登枝。
每一块被做成的喜鹊形状的糕点里的蛋清都捣了三万六千次,就连外面的糖丝都是精心熬制的。
咬一口都是在咬沈溪的心血,别说那豪华到极致的正餐。
佛跳墙、蟹酿橙、飞龙汤、樟子鸭、开水白菜、牡丹鱼片、八仙过海、一品豆腐、雪花鸡淖。
这些菜一端上桌,直接就震惊了一堆客人,他们再三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是来吃婚宴的,不是来吃国宴的。
这婚宴未免来得也太值了。
厨房里沈溪马不停蹄弄菜的时候,还不忘给周渡炫技,指着一道道他精心做出来的菜肴对周渡说道:平安舅娘不吃辣,你看我多体贴他,给他做的都是不辣的川菜。
川菜也不尽然都是辣的,只不过不辣的川菜普通人吃不起而已,也做不来。
周渡看着沈溪得意洋洋指着的几道川菜,无语道:或许他根本就吃不上。
周渡到现在还记得他成婚那日都没吃上两筷子菜,若不是他给沈暮敬酒的时候,沈暮给他夹了些菜,他很有可能就要饿着肚子与沈溪花烛了。
不会的,沈溪沾沾自喜地摆摆手,我早就吩咐了人单独给洞房里送上了一桌菜,他们今晚体力消耗得可大着,我小舅舅那个身板,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跟舅娘耗啊。
周渡:
忙完了没,周渡看了眼外面喧闹不已的正厅,朝沈溪说道,忙完了,我们也去送贺礼吧。
好了好了,沈溪朝几个下人吩咐一通,随意擦拭了几下身上的额头上的汗珠,跟上周渡的步伐,这就来。
两人到了正厅,沈暮正语笑晏晏地挨桌敬酒,两人等了会,待沈暮敬完酒,上前送上贺礼,祝福道:祝小舅舅和舅娘百年琴瑟,百年偕老。
贺礼还是周渡准备的虎皮与灵芝,沈暮接过,对两样贺礼爱不释手,有心了。
师父还有我,一直跟在沈暮后面,帮沈暮倒酒的李鱼也拿出自己的贺礼,一本他亲手纂注的医书和一个小药瓶,也祝师父师娘美满良缘,白首成约。
他们站的地方有些暗,沈暮没看清书本上的字,倒是拿着药瓶问道:这是什么。
李鱼不好意思地清清嗓,涨红一张脸道:这是我翻阅近千本古书试验百次得研制出来的壁合散,师父待会洞房给师娘喂上一粒,有惊喜。
李鱼这么一说,沈暮即刻就懂手中的药丸究竟是何物了,忙收进袖中,掩饰地举着医书到灯笼底下翻看。
只见书页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养肾宝典》。
沈暮的手一抖,差点就把书给扔了,他耳背微烫地嗔了眼李鱼,到底还是没说他什么。
终究是他这个做师父的太失败,才把徒弟往歪路上领了
沈暮喝了些酒,虽然这些酒都是掺了水的果酒,但不胜酒力的沈暮这会眼尾微红,看李鱼的目光一点也不凶,因此李鱼毫无警觉,还十分憨厚地问道:师父,我送的贺礼可还满意。
沈暮抿抿唇,还是应下道:有心了。
听到这话,李鱼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他就说师父一定会满意他送的贺礼的,毕竟师娘身姿那般高大,师父想要彻底征服师娘还是有些难度的,俗话说得好,身板比不过,硬件来凑,硬件凑不够,下药来补齐,他这是给师父把硬件和药物都备够了,今晚的洞房夜,师父一定可以一举拿下师娘,重振夫纲!
沈溪好奇李鱼送的是什么,正想开口问,那厢就有媒人来唤:到时辰了,新郎官该进洞房了。
周渡怕沈溪的心血浪费,特意提醒沈暮道:新房里有沈溪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婚宴。
幸苦了,周兄,正欲离开的沈暮回头看了眼周渡和沈溪两人,而后勾了勾唇,目光落在沈溪身上,小嫂子。
第115章 完结
沈暮的这声小嫂子喊得沈溪心肝一颤的一颤的,睁大眼睛,满脸怔愣地望着沈暮。
沈暮见他呆住,轻轻笑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跟着媒人去了喜房。
喜房挨不住饥饿的秦毅此刻正坐在喜桌旁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沈溪精心给他准备的喜宴,他叫沈暮进来,亲切地递给对方一双喜筷:忙完了?
嗯。沈暮接过筷子,坐下来慢慢地陪同秦毅享用完这一桌的美酒佳肴。
他酒力不好,没喝上两杯,酒意就染红了整张脸,从面颊一直衍生到雪白的脖颈,配着正红色的喜服,怎么看都自带一股旖旎的媚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秦毅取过放在一旁的合卺酒递了一杯与沈暮。
沈暮笑着接过酒楼,抬起手与秦毅交叉喝下这杯实打实的合卺酒,顿时他那张酒意上头薄红不已的脸就更加绯红了,唇色殷红得都可以滴血了。
一杯尽,沈暮便迫不及待地扔掉手中的酒杯,勾着满是醉意的眼尾,双臂攀上秦毅的脖颈,仰头含住秦毅沾着酒水的薄唇,替他舔舐干净唇齿间的酒味。
这么急?秦毅的舌尖被沈暮紧紧追逐着,只能强势地迎合着他,才能有片刻说话的机会。
嗯,沈暮紧追不舍地勾着秦毅,不断攥取着对方唇中残存的美酒,急切地啃咬着对方的唇瓣,里里外外来回舔吮,待到餍足后,他才松开秦毅,喘匀气,轻轻舔了舔唇上残留的银丝,我盼今天盼了十年了,平安
没有人会知道他这十年间都是如何度过的,有时绝望到他都想放弃了,可他舍不得,舍不得那只有寥寥几月与秦毅相处的点点滴滴,舍不得秦毅说要回来娶他那笃定的眼神。
明明相处时间不长,可这个就是完全占据了他的心扉,让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多少次泪湿枕巾的梦里,他都是怀揣着他们成婚的场景入梦的,如今美梦成真,面前的这个人往后就永远独属于他了,他还要什么矜持。
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矜持的人。
沈暮舔了舔湿润的唇,望着秦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溢满的深情,垫起脚尖,手掌扣上秦毅的后脑,再次覆上自己唇。
我也是
沈暮想了秦毅十年,秦毅何尝又不是想了沈暮十年,只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唇上一热,剩下的话便再也宣不出口了。
一粒小小的药丸,从他的唇缝间掉落喉间,他想也不想地吞咽了下去,喘息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沈暮双唇反复碾磨着秦毅,鬓间发丝尽湿,说话都微微喘气:不知道,小鱼儿送的惊喜。
嗯。秦毅并不在意地一把抱起矮他一头的沈暮,舌尖不断与沈暮缠绕在一起,搅乱一池鱼水。
沈暮拉着银丝,头抵在秦毅的额头上,喘气道:不这样
秦毅的鼻端抵着沈暮坠着汗珠的鼻尖,低低发出一声鼻息:嗯?
沈暮后背的黑发湿濡地散开,呼吸着秦毅唇缝间溢出来的呼吸,微微勾了勾湿漉漉的唇角,声音暗哑道:还记得十年前被小溪打断前,我说得什么吗?
轰的一声,秦毅思绪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他深沉的眼睛愈发暗沉,吮吸掉沈暮的全部呼吸,嗓音低沉道: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