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靜下來。
「周大人……你重去看看也好,那銀子不在了是事實,我就是說破天也不能把五千兩銀子變出來。這屎盆子就死扣在我頭頂上了,我不認也得認。只是拙荊已經有身懷六甲,你們別壞了她的性命就行!」
周秉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這輩子也不算多有錢,但實在難以想像竟然有人為願意為了五千兩銀子去死。
高鄂依舊嚶嚶地哭著,半點看不出清正剛硬的樣子。
若不是看著這人還有可取之處,周秉立刻想掉頭返轉。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跳,到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說話,從修塔銀運到通州府的第一天開始說起……」
牢房裡唰地清淨了。
高鄂委屈的不行,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轉過頭,紅著一雙眼睛專注地盯著眼前人。
心想可惜了這幅好相貌,明明這麼年青乾淨,可神態卻冷硬得像個歷經世事的老者,又像個有苦難言的過來人。
他唬了一跳,不知怎的一腔委屈就滅了不少,抬起頭慢慢回憶起這場總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戶部派了條子 ,我就拿了條子到一個姓黃的司務那裡領了銀子。三萬兩銀子裝上官船沿北運河行走,下船後又裝了十輛馬車運到縣衙,前前後後都是我自己親自清點,封入銀庫時也是我親自鎖的門。」
這些細節已經交代過,再加上銀子從戶部出庫到通州入庫,是由三大營的五軍營兵士沿路護送,所以遺失決不可能發生在路上。
那麼唯一能夠出紕漏的,就只有通州縣衙內部了……
出了大牢的眾人仿佛逃出生天,委實是裡面太過憋悶。
周秉謝絕了曲縣丞準備的便宴,走了一段路後給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小旗謝永立刻做了個手勢,幾個緹騎機警地四散開,隱隱形成一個保護的範圍。
紀宏見狀笑了,像兄弟一樣攀住周秉的肩膀,「這回帶出來的倒是幾個好手,話還沒有說出口就領會得了你的意思。不過今兒這案子總覺得有點蹊蹺,那高縣令和曲縣丞的話怎麼有些對不上?」
周秉抿緊薄唇,淡淡地說了一句,「高鄂的話不一定真,曲縣丞的話也不一定假。」頓了頓,「不過高鄂肯定沒有料到他的案子會被咱們接手。」
北鎮撫司的大獄裡有成百上千種刑具,這些年沒有一個人進去後能囫圇個出來。若是沒有新的證據,高鄂不過是延遲幾天掉腦袋罷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