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還有那個,尊貴的低賤的,又有什麼不同?
譚五月脩地閉上了眼睛,心上再無波瀾。
她掂了掂茶盤低嗤一笑,隨手就拋進了水池裡,些許響動驚起了荷葉上幾隻小小的蜻蜓。
周家用來待客的自然都是些好東西,那茶盞是雨過天青釉的薄胎細瓷,對著光幾乎能看見裡面的茶色。
這一套在市面上少說也要八十兩銀子,真是可惜了。不過林夫人如今心燙似火,多半沒閒情計較這些……
送走了客人,林夫人找到在後院練箭的兒子。
一上來就嗔怪,「你這孩子,那康郡主也不是外人。你今日不上值,過來見個禮也不費什麼事兒。你才進京的時候陳狀元對你多有提攜,說起來象是親兄弟一樣,怎麼現在變得如此生分?」
周秉把一張五石弓拉滿,崩緊的箭弦在他的臉頰上勒出明顯的痕跡,長身玉立卓而不群,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剛勁挺拔。
林夫人自豪地想,也許兒子棄文從武也沒什麼不好。
周秉眯著眼睛手指輕輕一放,箭矢嗖地一聲正中靶心。
他臉上的表情是漫不經心的,「陳文敬不過帶我一起吃了幾回酒,哪裡就算得上是親兄弟了。我又赴了武舉,他編的那套題卷我半分沒用,實在用不著記掛他的人情。」
這話沒什麼毛病,林夫人卻聽著有些不對勁兒。
她在家裡一貫強勢說一不二,總覺得兒子自從入了北鎮撫司之後,短短時日就像變了一個人。
林夫人落寞的垂了頭,揪著帕子。
「若不是你爹和你大哥去的早,也輪不到我一個婦人家在外頭左支右絀。你還年輕,不知道身後若是沒有背景,這官途無論如何都走不長。皇上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對咱周家頗有照顧,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這話倒是真的,在上一世皇帝前腳剛死,後腳自己就被抄家滅族。
周秉把弓箭放在一旁,臉上似有無奈,忍了又忍才開口。
「康郡主是什麼樣的人,娘你多半比我還要清楚。那就是個在高門間拉皮條的,走門串戶地吃拿卡要。爪子伸得比那些私媒還要深,哪還要半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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