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什麼都不敢做,不敢輕舉妄動。像個被先生責罰的小蒙童,因為被抓到了錯處,躲在牆角里沮喪地耷拉著腦袋。
周秉知道,譚五月看著不爭不搶,其實歸根到底是一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這女人雖沒怎麼讀過書,骨子裡卻有一種文人才有的迂腐氣。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庾湘蘭和榮壽公主這麼兩個糟心的人物,前後腳地出現,恐怕扎紮實實地把她給噁心了一把。
這女人面上沒說什麼,可是卻拿實際行動做出了一個拒絕的姿態。
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竟然主動找林夫人索要休書……沒了孩子的牽掛,她寧可背負一個下堂婦的惡名,也要儘快了結這段婚姻。
可嘆從前的他根本就不懂。
只是如今情況突變,休書被毀……她連這一點也成了奢望。
眼下要緊的是把人留下來。
但周秉想不通,好好的長子怎麼就沒影了?
上一輩子是想挽回卻不得其法,這一輩子明明什麼都還沒有發生,卻還是拿這女人沒招。周秉煩躁地想,老天爺就是看不得他一點好,早個一年半載的記起舊事,難道不香嗎?
周秉怏怏地回到書房的榻上,拿起一本書胡亂翻了幾頁,看了半天才看出是一本《釋經解義》,上頭有細細的批註。翻到扉頁上,端端正正地落著陳文敬的款……
周秉一下子就把書給摔的老遠,然後又覺得自己的舉動實在太過小氣,又把書撿了回來,丟進書架的最底層。心想明天一定要把南平叫進來好好訓一頓,陳文敬送過來的東西怎麼還沒有收拾乾淨?
人生得俊俏,不見得就是風流種子。想當初自己因為這張處處惹禍的臉,最恨的就是以貌取人,到最後偏偏上了以貌取人的當。
陳文敬的面相敦厚老實,淳淳如一鄉塾先生。周秉直到最後發現這其實是一個黑芝麻餡的糯米湯圓時,已經被這人狠狠坑了一把。
……滿大街都在說他風流成性桀驁難馴,剛剛進京就到處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最早傳出這話的,就是他視作親生兄長的陳文敬。
周秉當時也是年輕氣盛腦子發抽,單想著不能簡單便宜這人,罵一頓打一頓都不解恨,應該好好噁心一回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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