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的人訓練有素,都肅立著沒有出聲, 他們在等這位新百戶的下一道指令。
余得水驚訝於周秉的冷酷和果決,面色也冷了下來,「前朝世宗的時候,曾經封我們宗主為大國師, 凡戰守機事皆決於我們宗主,那是何等榮耀!」
他挑著眉毛, 神情中有不屑,「一朝天子一朝臣,上面的風頭不過是一時變幻。你又何必把事情做絕,就是如今京里朝堂上也有我們的人,說不定有相逢的一天……」
這話里隱藏的意思頗多,往日的周秉肯定會抓心撓肺地去查證,現在卻不想去弄明白。
他盯著地上那幾點慢慢挪動的紅星,只能往後拖時間。但這時間也是有限的,他實在吃不准眼前這個以多智聞名的風水師,是不是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手段?
露在明面上的引信眨眼間又燃了一小段,余得水開始謹慎地往後撤。
澆了松油的火把剝剝作響,襯得這一塊天地在黑漆漆的夜裡格外亮。周秉帶著人跟著移動,卻沒人敢真正踏上石橋。畢竟一腳上去橋要是「轟」地一聲真斷了,能落個全屍都算是天幸。
追也不敢追,留也不敢留,竟然進退維谷。
周秉站在山崖邊,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摸著腰上的雁翎刀和五石長弓。先是握緊了,又緩緩鬆開。盯著那個得意遠去的身影,有十足的不甘心,但他不敢拿自己和底下兒郎的命去冒險。
他還有未竟的心願,他還有譚五月……
更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再一看竟然是一記明亮的煙花彈。騰在半空中,嘭地一聲輕巧地砸開,照亮了半個夜空。
謝永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大人,紀大人帶著崽子們從後面包抄過來了!」
有轟然聲從對面傳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馬蹄踏在地面上的震動,那是周秉先前千方百計留的伏手。
——紀宏帶著其餘的番子們終於趕到了。
周秉仔仔細細地逡巡一眼,伏在地上聽動靜,「余得水埋了炸藥在石橋下頭,我覺得他應該不是說謊。可現在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了,有再長的引信也該燃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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