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動了肝火的紀宏心虛地撓腦袋,趕緊閉了嘴。也是,本來問案子的,讓這個余得水寥寥幾句話一帶,就往民生大義上奔了。
過了一會兒紀宏才反應過來,合著在余得水的眼裡,他自個是烈~士,那北鎮撫司的這些人就是走狗了。這人的確有一套,罵人不帶一個髒字。
周秉不理余得水突露的鋒刺,對著謝永忽然笑得清雅,卻另露著乖戾。
「看來……余大師對剛才的加官進爵這齣戲沒有看過癮,根本就沒有觸動。我聽說咱們司里還有一出披麻戴孝,也是唱得極好的,不如你叫幾個人進來給余大師好好唱一摺子?」
謝永雙腿差點跪下來,怎麼這位爺什麼都知道哇?
余得水雖然閉著眼睛,但卻戒備地支著耳朵聽動靜。細細索索的,有人端著大盆進來,往盆里倒了厚厚一層精鹽,攪和成濃稠的鹽水。
一個番子得了指令,拿了一根皮鞭開始抽人。奇怪是行刑的人似乎並沒有盡全力,鞭子抽在身上只是破了一層皮,連血都沒有流出多少,遠沒有達到皮開肉綻的威懾效果。
不一會功夫,余得水的身上只要皮膚露出來的地方,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痕。看著暴虐模糊,其實並未傷筋動骨。
謝永親自端進來一個白鐵盤,盤子上是裁成一條一條三指寬的細麻布。
又隔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小心檢視余得水身上的傷口。似乎很滿意,先在傷口上撒上鹽水,再將細麻布一一貼在那些裸露的傷口上。
傷口蘸了濃鹽水,有一種鑽心的疼,但也用不著用麻布挨個包紮吧?
余得水白著臉正在莫名其妙,就見周秉在他面前蹲下,生得好看的指尖徐動,冷靜得近乎殘忍,「……等到傷口和麻布完全粘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開始審問。你要是不招或者胡說一氣,我就把這些布片一條一條的從你身上撕下來。」
他嘆了口氣,一臉有虛假的同情,「我聽說這份痛如同扒皮抽筋,受了刑的人到最後往往會直接痛到死……」
余得水身上頓時麻癢難耐,仿佛螞蟻肆虐一般地痛,幾乎發狂亂喊,「你不得好死……」
周秉的眼神冷了下來,在昏暗的牢房裡極亮,像淬了冰的寒氣讓人覺得心底發毛。
「你用不著怒,其實外頭死多少人和我都不相干,我也不是要趕盡殺絕。再告訴你一句實話,你到哪兒宣揚你的眾生平等都沒問題,只要別在跟前,別讓我的這雙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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