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內宅婦人,就是知道什麼又怎麼敢去攔?這些亂子不能怪在我頭上,那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親爹。惹了他的厭棄,我就是無根的浮萍,我的幾個孩兒就是街邊的孤兒!」
她的神情漸漸亢憤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臉上卻有崩潰的淚水,「我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裝作睜眼瞎子,我沒有錯……」
周秉憐憫地望她一眼,「你沒有錯,只是看著錯一步一步地發生。如今又有什麼區別呢,你丈夫還是死了,這個錯的結果你必須接穩了!」
佛家有因有果,所有的果都有當初種下的前因。
周秉和謝永往外走的時候,離得老遠才聽到一聲悲悲戚戚的尖利哭喊。也不知女人是在哀悼丈夫的早亡,還是在哀嘆自己今日的不幸……
留在後頭的麻太太鼻子發酸眼睛發潮,一張嘴一口濃黑的血沫子就往外噴。
她心力交瘁,像是做了一場糊裡糊塗的大夢,怎麼也沒辦法醒過來,醒過來了又不知道怎麼把日子繼續下去。
謝永一邊嘆氣一邊悄悄問,「這余小蓮既然是揚州那等風月場所過來的,那必定不是余得水的親妹子。為著不相干的人,余得水翻起來這麼大的亂子,值得嗎?」
周秉跨過一道門檻,看著冷清街面上立著的幾根燈籠幌子,嘆了口氣,「他們之間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只有他們自己才曉得。但余得水費這麼大的勁,寧可先認了人命官司,就為了掩蓋余小蓮的真正出身,也算是十分有心了……」
謝永也唏噓不已,「原先我還以為清水鄉的余正富可以算是這裡頭最冤屈的人,不過是為了一塊山上的墳地就被余得水設計殺了,現如今看來這個人的惡竟和那幾個不分伯仲!」
麻太太雖然沒有進門,但那處陪嫁莊子裡頭有一個貼己的婆子。謝永過了兩天後找時機把人找來,恐嚇了一回,終於讓她將那晚上的事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那天晚上正如麻太太所料,余小蓮一進門就如羊羔落入陷阱,很快被滿懷惡意的男人們扒了衣衫灌了酒水,要求赤著身子唱曲兒跳舞助興。
余小蓮苦苦哀求,見身份敗露不得已承認了自己隱瞞許久的身份。最後只說是教里的宗主讓她這般行事的,並不是故意欺瞞各位……
畢竟不是真正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余小蓮在風月場上打過滾的也算能屈能伸,知道今日難以善了,就陪著笑臉使出壓箱底的本事小心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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