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乾淨利索地救了自己,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她覺得自己沒有把握一下子撂倒兩個人。當時只想著先拿下一個,另一個投鼠忌器總會消停一會。
氣氛難得這麼融洽,周秉捨不得就這麼出去吹夜風,甚至巴望著這條甬道應該再修長一點,乾脆沒話找話。
「你知道是誰對你下手的嗎?
應該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余龍牙,別看年紀小卻是個極厲害的人。在我面前伶牙俐齒滴水不漏,根本不像一個沒有見識的鄉下丫頭。結果反倒引起我的懷疑,第一個就盯上了她,萬幸這麼快就順著線索找到了你……
暫時還不知道你鋪子上的大掌柜余顯山是不是主謀,不過我猜他多半也脫不了干係。先前他主動承認和余得水的關係,多半是為了麻痹我們……」
譚五月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隻言片語,終於承認自己太過自以為是。
「是我大意了,明知道那姑娘有些不妥,還是仗著膽子大跟著出來了。她身邊有位姓屠的嬤嬤,身手不在我之下,可我從前根本就沒注意過!」
周秉不知怎的見不得她自怨,趕緊出言安慰,「這天下的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你一時看不出來也是有的。就像我倆成親這麼……久,我也不是現在才知道你的真本事,兩回都讓你打趴下了!」
今晚的周秉好像換了一個人,每一句安慰話都說到人的心坎上。譚五月難得沒有冷下臉反駁,甚至還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周秉突然福至心靈。
……其實譚五月也不是很難討好。適當的示弱,加實打實的誠懇態度,也許就是打開譚五月心門的鑰匙。
兩個人借著微弱的燭光走到甬道口,這是出去的必經之路。周秉知道這裡一定有出去的機關,就躬下身子仔細尋找。正試著搬動一塊微微凸起的石磚時,門忽然就打開了掌寬的一條縫。
門裡門外的幾個人正好來了個臉對臉,卻是先前在江州里跟蹤的屠二嬸。
兩邊人馬都是面色大變,周秉生怕這個婆子使陰招,手腳比腦子還要快地動起來,一把將譚五月緊緊扣在身後。
譚五月愣怔了一下,垂下眼睫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誰知屠二嬸根本沒有進來,而是迅捷地丟進來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又反手一扭,石碑門就咔嚓咔嚓地關上了。
那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滾在地上,彈了幾下後才靜止不動。
周秉氣急,在心頭暗罵謝永是幹什麼吃的,這個屠婆子已經攆到二林寺來了,竟然不知道提前示警。還有眼前這是個什麼東西,千萬不要是火藥毒氣之類的東西。
這條甬道一通到底,應該只有一個出口。可這唯一的出口被那個老妖婆堵死了,剛才只聽見一陣連續不斷的咔嚓聲音,興許是機關被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