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手勁真不是一般的大。
周秉疼得齜牙咧嘴。
好容易才在外人面前保持住自己的風度,含含糊糊地咕噥抗議,「放心吧,都是我的私房,今天一氣用完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擔心我在外頭喝花酒。你說你家裡鋪子的銀子也不少掙,怎麼就沒看見你給自個多添置幾樣首飾?」
周秉歷經無數人和事,知道如今自己在外頭是翩翩君子,在媳婦面前骨頭卻輕得不得了。
他喜歡這樣的責罵,享受媳婦的不見外。自己再順勢頂一頂嘴埋怨幾句,就和市井間的尋常百姓夫妻一般熱鬧。
譚五月性子直率不會拐彎,心裡最煩他這點。
……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低低冷笑一聲,乾脆捅破,「你娘話里話外都在說我欠了你家大人情,我不趕緊把銀子湊齊了還她,日後還不知道要說什麼難聽的。合著我不是嫁到你家,是賣到你家呢……」
譚家當初落難,周家的霍老太太魄力十足,也沒跟林夫人商量,就把家裡多年的積蓄和百畝上等良田統統賣了,湊了整整十二萬兩銀子拿去周轉。
明面上只有五千兩的聘禮,實際拿出去的銀子外頭沒幾個人知道。
林夫人本來就看不起譚五月,模糊知道這件事後心疼得要死,背著人常說這個數的聘禮娶天仙都盡夠了。到譚五月進京後,更是時不時拿出來刺幾句。
譚五月看著無父無母懦弱好欺,其實骨子裡最是執拗。尤其聽不得這話,所以卬著勁要把欠周家的銀子先盡數還了。
周秉嘴巴張了張,一時竟無言以對。
他確實……不知道這裡頭還有這樣一層緣由,或者從來沒看明白過真正的譚五月。
轉念一想這的確是自己親娘的一貫做派,給出去的聘禮還尋摸著要回來。可譚五月也太實誠了,幾句難聽話也非要當真,年歲輕輕連身新衣服都捨不得置辦。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有些沮喪,終於把心高氣傲撇在一邊,生出幾分羞慚來。
借著外頭的人忙碌的檔口,近乎討好的湊過來,「本來還有一個好消息想過幾日跟你說的,不過看你心急籌銀子的份上,我就提前說了。你家大盛魁的孟掌柜已經在崇西門選好的鋪子,就等著你這個大東家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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