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冷清地飄搖著,冬天眼見就要來了。
王觀又走了幾步吩咐迎出來的管家,「謹守門戶,這幾天不要讓一個人出去。等我把藥堂里的事忙完,再看看庾湘蘭的情況。要是實在不好就把屋子退了,再讓牙人過來把這些丫頭婆子挨個發賣……」
金魚胡同是臨時租借的,底下的僕婦大都是簽的短契,王觀本來就沒打算長住。萬一庾湘蘭真的死了,這屋子不免晦氣,更加不能繼續住了。
小紅機警地將身子緊貼著潮濕骯髒的牆面,把自己的呼吸儘量控制在微末之間。
她以前覺得自己在大牢里呆久了,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已經算是沒心沒肺冷血的人,但在這些人面前卻還是小巫見大巫。
特別是王觀,這人的行事已經完全超脫了尋常「人」的範圍。
等幾個人全都走光了,小紅才敢挪動一下腳趾。她有些失笑,除了那個啞巴婆子有點身手,這幾個分明只是普通人。但自己硬是不敢妄動,分明是被這些人的肆無忌憚給嚇住了。
為了豐厚錢財,行事毫無底線,已經對生命沒了敬畏和忌諱……
王觀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十珍堂趕時,一顆小小的煙花彈在上空炸開。
只是須臾之間煙花彈就沒了,燃起很細很小的白霧,在路上行走的百姓甚至沒有察覺。但坐在馬車裡王觀卻有些心神不寧,他抓著提籃問旁邊的人,「要不……改天再入藥吧?」
陸老大夫正在盤算藥材的投放分量,聽了言語後睜眼極詫異,「你糊塗了,本來就要趁著藥引子鮮活入藥。你這一耽擱,下一爐的成藥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出來?」
為了八繁膏能順利在京城打開局面,進而成為皇家貢藥,蘇州老宅的人努力了多久,又投了多少銀子進來。好容易才有了成效,怎麼能輕易言棄?
陸老大夫看了一眼腳邊的提籃,輕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多少有點捨不得那位庾娘子,等咱們的事忙完,我幫她好好調理身子,保管還你一個好好的人。這回不是事急從權嗎,京城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只能勞煩她先受些罪。」
說到這里,陸老大夫忍不住皺眉,上下打量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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