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扯了虎皮當大旗呢!
周秉大馬金刀地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下,「你為誰趕製藥膏我管不著,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製作八繁膏的藥引子,聽說要經過八道極為繁瑣的工序,所以才起了這個名兒。你放心,我這里都是不懂藥書的糙漢子,就是看了也偷學不去……」
王觀強笑了一聲,「大人說笑了……」
周秉瞥了一眼用黃色綢布半包著的物事,再看看桌上已經殘缺的看不出原型的東西,用佩刀挑開一角看了,實在是噁心得不忍目睹。
屋裡靜寂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周秉忽的嘆了一口氣,「王觀,你簡直刷新了我對於人的認知……」
也不知道那銀光閃閃的鍘刀到底是什麼東西製成的,竟然鋒利至此。王觀剛剛鍘了那一下,桌面上乾乾淨淨,竟沒有多余的污穢冒出來。
面色難堪的王觀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終究沒有說出話,其實這里也不需要他再說什麼了。
等周秉從十珍堂出來,老早等在暗處馬車上的王肯堂正嗚嗚地捧著袖子哭。滿臉的淚水合著他的短鬍鬚,看起來極狼狽可笑。
周秉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王肯堂一邊哽咽一邊抽氣,「蘇州王家百年的老字號,竟然被他們糟蹋成這個樣子。取剛成形的嬰孩骨血入藥,也不怕天打雷劈。那八繁膏還敢號稱滋補聖藥,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若非是這樣有違天和,王肯堂也不會一力配合周秉端掉十珍堂。私人恩怨是一回事,犯了國法是另一回事。
他從未指望蘇州王家就這麼垮掉,但只要事情一傳開,王氏滿門都會變得聲名狼藉。
即便如此王肯堂心裡也難受得很,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那陸老大夫往日不是這樣喪盡天良的人,且於醫藥上有獨到見解,我早年還跟他學過幾天製藥呢!」
周秉瞟了他一眼,故意噁心他。
「你剛才真該跟我進去好好看看,王觀正正好下了第一刀,紅紅白白的一團。那小嬰孩除了沒氣兒,跟活人沒什麼區別。也不知道他們餵了庾湘蘭什麼逆天的好東西,才四個月就跟懷足月的一般,連頭髮都有黑黝黝的一大片,真真是可惜了了!」
王肯堂一大篇悔不當初的話頓時被噎回去,臉色也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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