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覺得自己不能莽撞,回身把懷裡一隻精巧的小鳳釵塞在女人的手裡,狎昵地拍了拍女人的臉,「我都是為了咱倆的後半輩子才鋌而走險,這回搶了這麼大一注財,只要躲過這陣風聲,以後可以舒坦好幾年了……」
柳二娘喜上眉梢地接過鳳釵插在頭上,嬌俏地翻了個媚眼。
「你不是說你要給一位手面通天的爺辦差,事情完結後那位爺保你平安無事,還許你一份錦繡前程,怎麼沒見你出去找人?」
陳四喪著臉。
「就是急著辦那件事才讓我覺得不踏實,現在細細想來那個什麼二我芳簡直處處透著古怪。他家的東家是個女的便也罷了,怎麼還會拳腳功夫?要是她單單只是個尋常商戶,怎麼還有人拿五百兩銀子,只要求我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只可恨當時錢財迷了眼,沒有深思裡頭的道道。
柳二娘沒從良前是個暗娼,自來有些見識,聽到這裡也覺得蹊蹺,「你不是跟我說找你的那位爺應該是二我芳大東家在商場上的死對頭嗎?」
商場上暗地里使絆子是常見。
陳四也忍不住覺得疑惑,瞥過來一眼,「鬧事是一說,還要我下死力踢那位譚大娘子的肚子幾腳。我當時拿了人家五百兩的定銀實在高興,就忘記多尋思。你想想,這個做派多像嫉妒人家正房娘子有了身孕的妾室做派……」
再是商場上的對頭,也不會下作到對孕婦動手。當時陳四隻以為兩者之間有深仇大恨,想讓對方斷子絕孫,一時間銀子燙手就沒有多想。
這會細細想來就顯得有點不尋常了。
柳二娘臉色白了一下,「我今天特地到二我芳後門口轉了一下,裝作是給他們廚房裡送菜的。似乎聽了那麼一耳朵,說他們家的孟掌柜滿京城找上好的補藥,說是要給傷了根基的孕婦用,五十年的人參都嫌年份小了……」
那就是說二我芳的譚大娘子果然是有身孕的。
陳四騰地站起來,「我說什麼來著,這裡頭就是有貓膩。可恨我被銀子晃花了眼睛,竟沒有及時看出裡頭的門道,被別人當槍使。多半是譚大娘子家裡不太平,她丈夫在外頭養的相好之類的使出來的歪招!」
柳二娘眼睛游移不定,「即便這樣你也不過是代人受過,說起來不過是內帷之爭,街上那些當兵的總不會是衝著你來的吧?」
陳四乾笑了一聲,「你瞎想什麼呢,那位譚大娘子說上天落下地也不是皇后娘娘。能調動三千營的兵士出面,那得是皇帝爺爺親自下令……」
柳二娘眼睛越睜越大,好半天才抖著身子挨著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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