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聽聞後大怒,覺得自己一時的縱容簡直是笑話,立刻喝令南鎮撫司將崇福觀夷為平地,其間人員全數羈押拷問。
周秉趁這個機會將楊慶兒和張真人的勾當徹底抖露出來,景帝又羞又惱。
他以為自己對世事全數掌握,奈何還是有人膽大妄為。對於處置張真人他不猶豫,畢竟這個人死不足惜。但楊慶兒是真的有才,膽子又大,為了往上爬什麼都肯干,草草處死太過可惜。
周秉毫不在乎,此時不弄死幾個死對頭更待何時?
景帝翻看著楊慶兒和張真人來往的幾頁書信,上頭並沒有過多的聯繫,但對於生性多疑的帝王來說已經是足夠了。
皇帝確信自己受到了愚弄。
楊慶兒再聰明也逃不過京城各個衙門聯合布置的天羅地網,被圍困時做困獸斗,被南鎮撫司的緹騎當場射殺成了草刺蝟。他手底下的一乾死士在近衛營的強攻下被殺了個乾淨,也算是為那些冤死在楊家小北莊的山民們討了一個公道。
這場緝捕聲勢浩大,京城頓時人人自危。
有膽大朝臣上書說如此下去勞民傷財不說,只怕南鎮撫司全部加起來都關不下有嫌疑的人犯。
景帝輕描淡寫地把批紅的硃砂筆放在一邊,「關不下就先殺一批……」
御筆一批覆,又有十來個人頭第二天就落了地。
榮壽郡主因為私行不當,被當堂貶為庶人。
她心知肚明自己為什麼獲罪,就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想憑自己的本事做一番事業出來。結果還沒有機會施展,就被一鐵鎬頭徹底打翻在地底。
被幽閉在一座荒涼的莊子上時,她才恍然明白皇帝就是皇帝,卻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不是她的嫡親兄長了。
她被催生了野心,平生第一次恨自己是個女人。要是她也身為宗室子,她不見得做得比景帝差。榮壽郡主不恨桑樵,是這個人讓自己從渾渾噩噩當中醒來,只是生不逢時罷了。
要是早幾年遇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沒了榮壽郡主這個大靠山,宋朝陽這個北鎮撫司都指揮使的職位很快就被擼奪了,理由是他私下收受賄賂。京城的官員哪個私底下都收個仨瓜倆棗,這個理由何其可笑,卻無人敢反駁……
宋朝陽接到旨意時急的臉都黃了,奈何往日笑臉相迎的人家都閉門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