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深海无奈,只能拿出自己最拿手的演技,淡定地从车后走出来,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
嗨,哥们儿。阮深海冲程曳摆了下手,笑道,这车是你的?多少钱买的呀,看着真酷。
程曳放缓脚步,除了微红的脸和顺着脖颈流下来的薄汗,他和平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阮深海暗暗惊讶,程曳果然演技了得,刚刚还一副马上要爆炸了的模样,转眼就恢复了冷了吧唧的状态。
而演技了得的程曳根本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直地冲他走过来,阮深海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程曳那双深邃的眼里,正藏着翻滚的杀气。
你等一下。阮深海向后退了半步,警惕起来,目光瞥向不远处的消防警报铃,还不忘说话安抚程曳,你现在不清醒,别冲动,杀人犯法。
程曳没给他逃跑的机会,在阮深海迈步前,就把他狠狠掼到了车门上。
我......去......阮深海的双手轻易被程曳单手制服,胸口被对方有力的手臂压制,差点儿喘不过气。
为什么?
程曳哑着嗓子质问,炙热的呼吸喷在阮深海脸上,阮深海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人距离有多近。
属于程曳的那张完美的脸,此刻离阮深海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阮深海眼里漫起一层水雾,他用眼细细临摹程曳的脸部轮廓,在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里,轻声调笑:这位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我问你为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程曳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勒的阮深海手腕胀痛,尤其是还没愈合的左手手腕,痛感刺骨。
阮深海额间渗出薄汗,他收起笑,眉眼间带上一丝委屈的神色,小声道:你弄疼我了。
我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程曳咬牙,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阮深海感觉自己整个左手都没了知觉,简单包扎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为了自己的左手,他没再继续逗程曳。
不是我,是阮义衡,我无意中听到之后就立刻来找你了。阮深海认真地看着程曳,我来救你,你却虐待我?
阮义衡?程曳眯起眼,似乎是回忆了一下这人是谁,然后迟疑着放开了对阮深海的钳制。
阮深海的左手无力地垂下来,顶奢腕表宽宽的表带,也遮不住那不断渗出的血迹。
你看,你都把我捏出血了。阮深海摘下手表,把手举到程曳眼前,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细细的一条纱布已经被血液浸透。
程曳呼吸粗重,头昏脑涨眼眶发红,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
他紧咬着牙关,打开了车的后座,然后一把抓住阮深海的手臂,把他塞进了车里,随后自己也跟着挤了进去。
第4章
阮深海被程曳粗暴地塞进车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转头看和他一起坐进后座的程曳,发现对方已经双颊爆红,呼吸又急又重,额间青筋暴起,似乎马上就到极限了。
你还好吗?阮深海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药效,他有点儿怀疑,像程曳这么憋会不会憋出毛病。
程曳连嘴都不想张,他颤抖着手打开随车带着的医药箱,看都没看阮深海,只是指了指里面崭新的纱布和酒精。
阮深海挑眉,从善如流地解开手上的绷带,用酒精重新消了毒。
由于伤口有些发炎,导致阮深海没忍住低声抽气,但这平时听来很正常的声音,传进欲/火焚身的程曳耳朵里后,直接摧毁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阮深海牙手并用,终于重新绑好了纱布。
他重重松了口气,随后把手举给程曳看,眉眼含笑:就不说谢谢了,要不是你,我伤口还没事儿呢。
......
阮深海嘴角的笑缓缓僵住,因为眼前的程曳,似乎非常不对劲,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欲/火,攻击性极强。
不能慌。原著里程曳自己都要憋死了,也没碰阮清越,更别说是对他这个小炮灰了,程曳绝对动不了手的。
你司机应该快到了吧,那我先走了。阮深海随口找了个理由,就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经被锁上了。
他缓缓回头,视线向下,看到钥匙正握在一支骨节分明的大手中,而手的主人正双眼发红地看着他。
你......唔!阮深海身上一沉,下一秒程曳炙热的唇瓣便贴上了他的。
平时虽然浪惯了,但实际经验为零的阮深海,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晕,睁大了双眼盯着程曳微颤的眼睫。
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唇,轻而易举就被攻陷,舌尖触到一片柔软,暧昧的水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
阮深海找到理智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在了车座上,赤/裸的胸口上压着沉甸甸的炙热身躯。
算了,人总要开荤的,对方是自己理想型不是更好?阮深海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震动不断的车,隐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
车内投入的两人,没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辆SUV里,正竖着黑洞洞的相机,恰好对着这辆黑色的迈巴赫。
......
早上七点钟,规律的生物钟还是叫醒了沉睡中的阮深海。
阮深海费力地睁开眼,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他下意识伸手朝身边探去,空无一人,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昨晚的疯狂记忆涌进脑海,阮深海自己都觉得荒唐。
昨天他们俩人在车里做了一次之后,程曳的药效根本没下去多少,但总归能保持理智了。
也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程曳和阮深海默契地没有提出结束,但也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车里有些施展不开。
于是,阮深海载着程曳,一路回了家。
进了家门后,俩人又荒唐了大半个晚上,阮深海后来实在顶不住,昏睡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阮深海炸着一头鸡窝坐起身,身上没有一处不酸的,毕竟昨晚那些高难度动作,即便是常年锻炼的身体也要受不了的。
他朝身侧看了眼,哼笑一声:还挺渣的。
睡完就跑,拔那啥就不认人,可不就挺渣的,不过看在对方睡前还不忘帮他清理身子的份儿上,阮深海决定就不跟他计较了。
阮深海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一丝/不挂,斑斑点点的青紫痕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简直触目惊心。
随便套了身睡衣,阮深海走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极其清淡。
端碗的时候,阮深海看到了精心包好的左手手腕上的绷带,这个包扎手法,和他那半吊子完全不一样,他也明显感觉到手上的伤好了不少。
吃过饭后,阮深海习惯性地在屋子里散了会儿步,一直到八点多才又走回卧室,拿出刚刚还在充电的手机,开机。
平时安静到像死了一样的手机,今天却一反常态,微信和微博提示接连轰炸,更别说未接电话和短信了。
阮深海眼角没来由地抽了两下,不知道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