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回过劲儿,对他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儿,之前不就这么过来的吗?
阮深海都没心情吃饭了,担心的不行不行的。
真的没事儿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脸现在都是红的。
程曳这时已经缓过来很多了,他伸手宠溺地刮了下阮深海的鼻尖:真没事,你男朋友没那么娇气。
阮深海垂头丧气,他想起来了。之前的程曳之所以能吃辣了,是因为他刻意练习的。
刚开始的时候,是阮深海主动追的程曳,不然让程曳这样的人主动追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从一开始,程曳其实就对阮深海有意思,阮深海也能看出来,所以才会一次一次主动贴上去。
后来俩人在一起一个多月之后,程曳偶然间才知道,阮深海其实是爱吃辣的。
只是为了照顾程曳的口味,他从来都是点清淡的吃。
程曳说的少,但做得多,他为了迎合阮深海的口味,每天都会吃一点辣,生生把自己锻炼到可以吃点微辣的东西。
当时阮深海差点儿心疼坏了,可程曳笑得风轻云淡,说只是想尝试他喜欢的东西而已。
你真的没必要再吃辣了。阮深海嘟嘴,软声跟他撒娇,我又不会因为你不吃辣,就不喜欢你,你也没有因为我口味重而嫌弃我呀,对不对?
程曳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笑道:知道了。先吃吧,下午不是还有惊喜给我吗?
嗯!阮深海点头,但接下来,他就开始一直盯着程曳,生怕他不小心夹了辣锅里的东西吃。
程曳低头闷笑,还故意把筷子往辣锅里伸,吓得阮深海立刻抓他手。
等吃完饭,换了阮深海开车。
他要去的地方比较难找,所以就直接自己动手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停下了。
巷子有些窄,所以他们把车停在了外面的停车位,下车往里走。
巷子两侧都种了树,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红的黄的在巷子里洒了一大片,被风吹过有些萧瑟。
这里夏天的时候特别好看。阮深海和程曳牵着手,慢慢走在巷子里。
他抬手指了指头顶的藤蔓:这是人工搭起来的,夏天的时候会有牵牛花和爬山虎,有一年还接了紫藤萝,特别好看。
只可惜现在都光秃秃的了。阮深海有些遗憾,等明年开春咱们再来一次,你一定喜欢。
程曳认真地听着,想象着他描述的画面。
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过?程曳忽然问道,他和阮深海在一起两年,如果阮深海早早知道这里,肯定会带他过来。
阮深海愣了下,顾左右而言他:快到目的地啦。这家店店长超好,我记得她们家里还有两只猫猫,一点都不怕生。
小软。程曳停下脚步,伸手拉住阮深海。
他单手轻捧着阮深海的侧脸,让他和自己对视:这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发现的地方,是吗?
阮深海干笑了一下:都过去的事,不重要了。
对不起。程曳眼底藏起深沉的悲伤,我想知道,那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
阮深海鼓了鼓脸蛋:你一定要破坏气氛嘛?
程曳伸手把他抱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告诉我,让我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伤害你的。
不怪你的,你忘了那些事挺好的。阮深海抱着他的腰,和他蹭了蹭脸,不过如果你想听,我就讲给你。
咱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跟你说。
程曳松开怀抱,看着阮深海精致漂亮的眉眼,那双眼里没有让他撕心裂肺的绝望。
现在的阮深海,还是那个活泼阳光的小太阳。
好啦~阮深海笑弯了眼,先进去,我还要给你惊喜呢。
两人走到巷子深处,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两颗梅树,红梅正开得娇艳。
树下还有石桌石椅,满地残叶自然地散落,分割良好的栅栏里,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
在这个钢筋铁泥的城市里,自成一派,像是世外桃源。
雕花镂空的小铁门,不像是防贼的,倒像是装饰。
门上有个小铃铛,阮深海抬手晃了晃,不一会儿,院里小店的门就开了。
一位身穿灰色毛线长裙的女人,披着披肩,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丰腴,长得并不很美,但胜在气质温和恬淡,一身文艺气息让人不敢亵渎。
你们好。女人拢了拢及腰的长发,帮他们打开门锁,两位有预约吗?
阮深海点头:有的,我昨天联系过您。
阮先生吗?女人笑吟吟地给他们带路,我昨天听了你的名字就觉得可能是你们,没想到真是。
阮深海笑道:您现在都开始关注娱乐新闻了?
时代进步了,我也不能落后啊。女人笑着回答,说完才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不关注娱乐新闻?
阮深海顿了下,脑子一转,回道:我朋友跟我说的,也是他介绍我来的。
那就是了。女人把他们领进一间工作室,我这里来的都是回头客,还有老客人介绍的新朋友。
之前做过吗?女人问阮深海,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阮深海点头:知道,您去忙吧,流程我都会的。
好,货都放在冰箱里。女人温和地笑道,屋子里有咖啡有饮料,请自便。
说罢,她就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己。
程曳这才好好打量起这间屋子。这是个很简洁的工作室,有两张木质的长桌,上面放着各种工具。
整间屋子也都是原木色调,还有浓浓的花香。
你来带我插花?程曳有些惊奇,你居然也能静下心做这个。
阮深海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看不起谁啊,我都能坐下来跟你下棋品茶了,插个花还能难倒我?
是我小看我们小软了。程曳无底线地夸赞。
阮深海跑到墙边,看了看陈设的容器,招呼程曳:快来选一个,咱们做完可以带回家。
程曳走过去,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选了一个,外面用石子黏成的花瓶。
俩人把花瓶小心地摆到桌子上,阮深海又拉着程曳选花束,两人拿着小篮子选了一大篮,然后才开始工作。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程曳只负责给阮深海递花,其他的什么也不会。
阮深海侧头看他,软声商量:那先说好,我跟你说了之后,你不能自责。那件事不能怪你,不是你的错!
嗯。程曳点头。
他怎么可能不自责,如果他能多坚持一点,如果他能多爱阮深海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被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