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外的塑料胶封还没拆,是新的,宋凛垂着眸去抠胶封粘合处凸起的尖角,脑中顾灼的话语与自己的冲动进行着交锋。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在发梢处降低温度,而后难以抵挡地心引力,啪嗒一声打在宋凛的锁骨上。
脑中的交锋也在此时决出胜负,宋凛一咬牙,伸手拆开了包装,而后从里面拿出长至20cm的细软管,和专用的软膏。
冲动就冲动吧,爱情里不能全是理智。
浴室里的水声再起,再细听,还隐约夹杂着低声的闷哼。
但在厨房的顾灼却全然不知,他只觉宋凛是需要多一些时间来缓冲,但他没想到直到饭做好后,宋凛都还没从浴室里出来。
顾灼摘下围裙,走过去敲了敲门:宋首席,饭好了。
厕所里响起一阵慌乱地冲水声,宋凛的声音也十分紧张:马上好了。
说罢,没几分钟宋凛便从浴室中冲了出来。
顾灼看了眼他的头发,确认吹干了后,便从他手上接过浴巾:饭好了,去吃饭吧。
宋凛低嗯了一声,僵硬着走路姿势走向餐桌,坐下的时候也是异常小心,缓缓落座。
顾灼没察觉,将浴巾挂好后坐到宋凛对面,他掀开砂锅,猪杂汤的香气便四溢而出。
你这哪儿买到的猪杂啊?宋凛惊愕道。
顾灼淡定地给宋凛盛了勺汤:我谷歌了一下,有家华人开的新世界超市,他们那里东西齐全,定购满80刀就能跨街区配送。
啊,是吗,原来是这样。宋凛了然,他接过猪杂汤,勺了勺,连枸杞叶都有?
顾灼点了点头:有,只不过价格翻了倍。
宋凛问了一嘴价格,其实也不算太贵,运输费什么的平算下来这个价格其实是合理的,但是肯定比不了国内。
宋凛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其它菜色,基本上都是偏清淡的粤菜美食,先不说味道正不正宗,能做出来都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刹那间,宋凛心中酸胀不已,他搅动着猪杂汤,但双唇却始终是紧抿。
看着宋凛这样,顾灼心中咯噔一下,他放下勺子问道:怎么,不想吃东西?反胃吗,你刚才没吃药吧。
没,不是反胃,也不是不想吃。宋凛摇了摇头,他吸着鼻子,抬头看向顾灼,你这汤里,放了胡椒粉对吗?
这问的顾灼有些不明所以,猪杂汤里放胡椒粉是一贯的做法。但他还是点头应道:嗯,提鲜的。
可我现在不能吃胡椒,宋凛放下勺子起身,他的指尖滑过桌沿,跳到了顾灼脸上,他俯下身,盯着顾灼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顾灼,我现在不能吃胡椒,不能吃任何辣的。
体香被温度氤氲着,暖黄的灯光被宋凛隔断,在身形下笼出一片情迷的昏暗。
顾灼瞬间失神,他像是被海妖蛊惑住心神的海员,喃喃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宋凛的指尖滑至他的肩膀,嘴唇裹着滚烫的温度贴上他的耳廓,如同妖精吐气般说道,我刚才做了清理,深度的。但太久没操作了,有些疼,不过它还翕张着,湿软着,泥泞着。顾灼,我刚才答应你理智一回,所以这次该你了,顺着我冲动一次。
宋凛不愧是学语言的,顾灼的每一根神经,都在他的言语吐纳间被玩弄、被撩拨,那方正的字形,被他说出来都像是裹着沾满情迷气息的钩子,将顾灼的每一寸细胞都给锁死。
就算不用言语,不用动作,对于顾灼而言,宋凛本身就是令人臣服的迷药,本就无法抵抗,更何况这样。
顾灼咬紧牙关,努力守卫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他扣上宋凛的脖颈,双瞳里夹杂着疯狂:你认真的?你知道的,做了你就没后悔的余地了。我也不会给了。
宋凛握着顾灼的手,将它移到腰上,整个人顺势跌进他怀中:那就别给。
话音刚落,椅子摩擦地板的尖锐声和着起身的动作拉出,顾灼吻上宋凛的唇,托着他的膝盖窝抱起,一顶一颠地走向房中。
宋凛的手一直回扣着他的脖子,只有在即将入门前才松开,迅速地,急切地,伸手关了全部的灯。
大床凹陷的那一刻,窗外的繁华灯光瞬间亮起,不远处时代广场的巨型LED灯牌上开始闪动亢奋最后一集的宣传片。
五光十色的迷离灯光照亮了整个曼哈顿,也为房中交缠的身影画上疯狂的线条。
顾灼是火,宋凛是水,水火在顶撞间相触,在溃堤时相融。
光影斑驳间,整个纽约市的夜景,都在宋凛极乐时的容颜下失了色。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着两章的,但是最近养了只小狗狗,两个月不到,特别黏我,码字的时候也要枕着我的手不放。没办法,就一章先,抱歉。
42、石蕊红
第四十二章
对于一位服装设计师来说,腰间与臀部的数据比例是他们做衣前的首要考量。顾灼这一生遇见过很多有关腰臀比的数字,0.72、0.83、0.65
但能刻进他脑海,让他终日在心尖咂摸挂念的,只有一个。
0.69。
宋凛的腰臀比。
顾灼自打量过后就从未忘记,好在日思夜想终得现,从昨晚开始,他的手就一直在宋凛的腰际与臀部间反复丈量、反复确认,直到清晨雾霭,他才跟着破出鱼肚白进行了最后的喷发。
两人食之味髓,休整过后,一睁眼,便又纠缠起来。
可怜餐桌上的那一桌子美味,被晾了快整整两天,最后却落得个垃圾桶的归宿。
宋凛身上痛归痛,酸归酸,但面色却红润了不少,像是一颗春雨过后,被浇淋熟透了的奶油草莓,从皮囊到内里,都是软嫩多汁的甜腻。
纽约下了这么久的雪,今日是难得的初霁,宋凛吹干头发后,就和顾灼垫了毛毯,坐在落地窗边,边吃边欣赏着窗外的光景。
顾灼煮了肉糜粥,陪着小菜和水晶虾饺,他看了眼宋凛的状态,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有不舒服吗?
唔?没有,挺好的。宋凛夹了筷虾饺,他眉眼笑宴地看向顾灼,再说了,你不是帮我抹过药了吗?
宋凛所住的这个街区,送货服务一级棒,不止蔬菜能送,其它的也能送。在他还昏昏沉沉熟睡时,顾灼就开始做善后工作了,清理抹药照顾得很仔细。
除了一开始疼以外,基本上没让宋凛遭多少罪。
但顾灼还是有所担忧的,他回想着这两天的种种,即气血下涌,又懊恼不已,像是被下了药,疯了一般地要人。
顾灼抿了抿唇:那你要是有不舒服就记得和我说,一定要说,别自己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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