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飞卢沉声问道。
皇帝如梦初醒,慌忙站了起来: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那么我今日要做一件事。身为姜国国师,有相国之责,匡扶正义,诛杀邪恶,如今国运式微,百姓日子不好过,更容不下一个醉心权术、毫无头脑帝王。
相里飞卢提着青月剑,向皇帝走去,今日,我替姜国百姓,惩治奸臣,另择明君。
你疯了!!!皇帝猛然醒悟过来他在做什么,你疯了!!!!
御前侍卫一拥而上,连带着旁边禁卫军也挥刀冲过来,长街上百姓们剧烈哗然,声音乱得几乎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声。
相里飞卢只一伸手,气浪生生震退了在场所有人!
他苍翠眼底浮动出戾气,若非必要,我避世不行相国之责,只以为姜国代代有明君,不会失去分寸。青月,你与卫队长起来,告诉戍边亲王,今日,姜国另立他为新君。
是!
随后,相里飞卢扔下青月剑,快步往容仪方向走去,低头替他解开了束缚他法器网,把他抱在了怀里,其余事情,你们料理,我有些私事。
容仪变回了原身,躺在他怀里,因为刚刚挣扎太厉害,伤口崩裂,没有力气,他只是努力地抓着他手,神情沮丧又难过: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边是这样子,我今天不该来。
相里飞卢温声说:没关系,既然来了,这些事你早晚会知道。
早晚会知道,是什么意思?容仪红着眼睛,我相信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在说假话,你不会杀我,你赶我出姜国,是为了我好,怕别人想杀我,来抓我,是不是?
相里飞卢沉默着。
他沉默着,但抱着他手却渐渐地松开了。
容仪不知道怎么,看着他,眼泪又冒了出来:你说一声是嘛,我是一只懂事凤凰,只要你真心对我,我凤凰骨可以是你,我死掉也没有关系。毕竟你是我找到第一个喂养人,而且你还没有退婚。
他哭起来说话乱七八糟,平常傲气又漂亮凤眼发红,像个不知所措孩子。
不是。
他听见相里飞卢说。
相里飞卢静静地注视着他:我刚刚说都是真,如果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可是你说要我等你,哪怕等千年,万年,也没有关系。容仪哭得更厉害了,我们说好了。
那是拖延话术,上神,这么多年来,我想明白了,这样做是最好。你刚刚问我为何不给你写信,这就是原因。我想如果你能放下,淡忘我,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相里飞卢说,语气里带上了一些责备意思,你确不该来这一趟。
容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是坐在原地,像个孩子一样拼命哭着,用手去擦眼泪: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可是你在骗我,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要信。相里飞卢仍然冷静地看着他,上神,这件事起初,本是你强求。
他说完后,轻轻起身。
你回来!容仪叫道,相里飞卢!
他第一次这样气急败坏地叫他全名,相里飞卢却恍若未闻,他脚步不停,低声嘱咐身边人:带玹渊去地宫,我要审他。
他就这样离开了。
他背影消失在容仪视线之后。
你输了。玹渊披头散发,大喊大叫着,你输了!
他被相里飞卢一掌震断了筋脉,虽然满身血迹,但仍然掩不住他得意,明行是天煞孤星,没有人不贪图,没有人对得起他!他就应该知道,他是天煞孤星!连你,你哈哈哈哈,佛法化生,天生佛子,你都这样,大家都是一样!哈哈哈哈哈
相里飞卢手指微动,但这一次他摸了个空,青月剑不在他手中。
他甚至一时间想不起来青月剑在哪里。
佛子大人不过如此!你能想到解法,也不过是杀了他!这就是天命,这就是明行命运!
不是。相里飞卢沉静地说,他会平安一生,然后遇到一个可以纯粹爱他人。
什
相里飞卢把一卷古旧魔书扔去了他怀里:给你,你们一直想找魔书。
其中有一页,被做了个标记。
魔书里写尽了歪门邪道,杀神办法,凤凰骨功用,取骨流程包括用魔钉来压制明行业力。
字字都是杀人诛心之词,旁边却有相里飞卢批注。
换而不取,可用此法。
换而不取?玹渊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他,充满狐疑,什么意思?
我是佛法化生,天生佛骨,元素均衡,佛骨修炼层次,也已经到了飞升之境。若真有那一天,我会骗他下来随后,用我佛骨,换下他凤凰骨。
不必再受凤凰业力苦恼,梵天会彻底庇护他。相里飞卢慢慢地说着,但每个字都无比清晰,条理清楚。我再无轮回,灰飞烟灭。
这些话内容,他已经思虑了二十多年。
也是他能找到,唯一解法。
容仪性情刚烈,矢志不渝,这个办法,我不能讲给他听,只能让他死心。但我做错了,我不该沉沦情爱,伤他如此。也不该拖延这么长时间,让姜国受难。
我已入业障,骗过所有人,罪行累累,无法否认。相里飞卢冲他笑了笑,毕竟姜国与他两全这件事,最开始,就是我强求。 w ,请牢记:,
第67章
兰刑来时候, 长街上已经清空,佛塔附近已经换上禁军队长和亲王人马。
容仪一个人坐在原处。
他已经没有哭了,但仍然红着眼睛坐在原地, 像一个迷路找不到家孩子。
周围那么多侍卫, 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他,也没有一个人来扶起他。
兰刑踏入佛塔, 旁边有兵士拦住, 他冷声说:我来接明行。
他下来时,被容仪嘱咐等在姜国国界处,等他见了他心上人后, 再来带他过去。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容仪叫他, 却依稀听见姜国巨变,那之后事情, 他都已经听说。
你不能进来!围着侍卫很警惕,佛子有令, 任何人都不要妄想接近、伤害护国神!
伤害?我是来接他回去。
兰刑声音更冷了, 他目不斜视, 指尖隐隐凝出光华,掷地有声地问道,凡人何必惺惺作态。既然要害他, 何必磋磨他?
你是谁?未曾见过你。
兰刑笑道:你没见过事多着呢!
等一等。
青月满头大汗地从旁边冲了回来,比了个手势让拦住兰刑人都退下。他刚刚从宫中一路急行回来, 气喘吁吁:等等, 不要伤他, 我记得他, 他是
眼前少年虽然有了一些变化, 但他认出了他:昔日在青月镇播撒雾雨那个少年。他比初见时长高了不少,服饰打扮更加精致,但气息却是一样阴沉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