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警察现在在查查监控呢。经理的脑门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人是邵辰安排进来的,真要出了事,没法交待。
给我,我来跟他说。林冬伸手问经理索要手机,接手通讯后直截了当地说:你好,我是林冬,市局悬案组负责人,请问您是?
我叫邵辰,是铭哥的朋友。邵辰的情绪略显激动,铭哥出什么事了?
还不确定,我在监控室,林冬一顿,视线梭巡于屏幕之上,前台说他早晨八点退的房,不过这个时间段我没看到他出现在大堂。
退房是自动退,我都安排好了。
林冬微微眯起眼,你安排的?
对,我安排的。
他住哪间房也是你安排的?
安排了几个房间,他每天随机入住。
这样啊,好,我再查查。
用我过去么?
暂时不用,有需要我联系你。
挂断通讯,林冬要求保安把监控往回快调,终于在昨晚八点十四分的时候看到祈铭出现在大堂里。大约五分钟后,祈铭出了楼层电梯,继续快进,画面走着走着突然一片漆黑。
林冬急问:怎么没监控了?
经理如实告知:昨晚商业区电路出问题了,维修需要关高压闸,全楼停电半小时。
闻言,林冬的心情一沉到底。
TBC
第二百零二章
看完监控, 林冬给出结论:停电的话,电梯无法使用,那么祈铭一定是从安全通道被带走的。
对现场进行过初步的勘验, 杜海威通知黄智伟带人和工具过来, 从祈铭昨晚住过的房间开始, 沿走廊下安全通道, 一寸寸的查。而黄智伟他们到了之后, 发现房间已被客房服务打扫的干干净净, 难免感到有些失望。假日酒店的清洁服务出了名的好, 九成九连个完整的指纹都刷不到。
对此杜海威的态度是,没得到最终结果,不能妄下定论。他跪在地毯上用放大镜一毫米一毫米的查看, 将发现的毛发和碎屑一一收集起来。其他人一看老大都用跪姿干活了, 也纷纷效仿。
杜科!我在地毯和墙缝之间找到一枚纽哎呦!
黄智伟从书桌底下钻出来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脑瓜顶哐当撞桌沿上了,视野顿时一片繁花似锦。杜海威没顾得上管他,起身过去抄下对方手中的镊子, 对光仔细观察那枚纽扣在房间稍显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淡灰色的纽扣散发出柔和且厚重的珍珠光泽,是一枚货真价实的贝母扣。
用业内人士的话来说,不用贝母扣的衬衫算不得好衬衫。因贵重程度堪比珍珠,贝母扣多用于高端衬衫的制作,一般来说,零售价至少三千以上的衬衫才会使用这类纽扣。如果用的是比较稀少的贝类就可以追溯到生产厂家,运气好的话,还可顺藤摸瓜找到销售记录。
祈铭的衬衫就有几件是贝母扣。至于这枚扣子是不是属于祈铭的,拿回去验DNA便知。物品接触人体皮肤超过十五秒便会产生DNA转移, 而且幸运的是,祈铭当年为了寻找妹妹,将自己的DNA信息输入到系统里存过档。
黄智伟,赶紧给杜海威话说一半,看黄智伟捂着个脑袋蹲地上晃悠,垂手拍了下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干的不错,赶紧的,安排人送回局里去检验。
黄智伟晕头涨脑的掏出手机,撑着桌沿站起身给高仁打电话。听说祈铭失踪了,高仁当场石化,回过身一巴掌给吕袁桥从床上拍起来,说着说着话眼圈就红了:快送我回单位!我师父我师父失踪了!
本来吕袁桥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拍醒还有点起床气要撒,结果一听这话忽悠一下窜了起来。彼此间根本来不及废话,拿水抹了把脸就奔出家门。
与此同时林冬也通知了陈飞,给陈飞急得差点没梗了。罗家楠还在禁闭室里关着呢,这要让那活阎王知道,市局地基不都得被他掀了!去酒店的路上,陈飞和赵平生商量,先别告诉罗家楠,别回头那兔崽子犯起混来再闹出点故事。
对于陈飞的提议,赵平生深表赞同。不说罗家楠那哥斯拉一样的脾气,要是他们家老陈被人劫了,他保不齐都能闹出人命来。再说这么多人帮着找,不缺罗家楠一个当警察的,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赶在禁闭解除之前找到祈铭。
在路上高仁通知了夏勇辉,这种时候人多力量大。都拿到鉴证送回来的贝母扣了,夏勇辉还处于懵逼状态祈铭失踪了?这特么也太操蛋了!
同僚们各司其职忙得如火如荼,禁闭室里的罗家楠毫不知情。可能是睡多了的缘故,他觉着,想说趁着关禁闭的机会好好补补觉,结果才睡了一晚上就睡不着了,这会正躺在硌人的铁架子床上碾磨盘。磨来磨去,他实在是躺不住了,翻身下床开始做俯卧撑,累了好睡觉。一口气做了一百来个,汗珠子噼啪往下砸,然而非但不累还越来越精神。
手机没收,而屋里除了水泥墙就是铁椅子铁桌子,唯一的有字儿的东西是《警务人员行为规范手册》这玩意撕了擦屁股他都嫌纸硬。踅摸半天没什么可消遣的,他走到门口抬手敲敲铁门,很快,小窗上的不锈钢挡片唰的拉开,露出实习警年轻干净的脸。
有事儿啊罗副队?实习警笑出八颗白牙。谁都知道罗家楠肯进禁闭室是给局长面子,他们虽然三班倒的看着,还不如说是在替对方站岗。
罗家楠一抬下巴:给哥根儿烟抽。
他的要求令实习警一脸的错愕,磕磕巴巴的:不不行那个那个违反纪律再说我也没没烟
没烟出去买一包啊,算哥借的,出去给你转账。罗家楠心说这可真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一个小实习警都敢跟老子面前提纪律!
不是,罗副队,不是钱的事儿我您您别为难我成么?实习警心说您不怕挨处分我怕啊!
得,下午就碰上这么一号怂包,晚上又一个,罗家楠简直是有一记白眼没地方翻去。想想也是,难为人孩子干嘛,能进市局实习多不容易啊,虽然是给他当门神吧,但好歹人家是站铁门外头的主。就是这烟瘾犯得是挠心挠肺,心神不宁的。
一看他拉下脸来,实习警深知自己得罪不起,赶紧说:要不要不给你订个外卖?想吃什么我请。
甭来这套,我这人从不吃拿卡扣。罗家楠皱眉一抹鼻子,把你手机给我,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
这个应该行吧?上面没说不让和家里人通电话。
实习警错错眼珠,看看墙角的摄头,背过身拿出手机解锁屏幕,顺小窗递了进去。祈铭的手机号罗家楠跳着数字都能背出来,接过来随手点了几下摁下呼出键。响到断,没人接。他挪开屏幕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想着对方不该这么早睡,又打一遍,结果还没人接。
该是洗澡呢吧,他琢磨。于是发了条信息过去,让对方空了给自己回个电话,就回这个号码。刚想把手机顺小窗递还给实习警,就听叮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是祈铭的手机号发的,他随手点开,紧跟着黑白分明的眼赫然瞪起,视线几乎灼穿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