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宛如获得了更多的人生时光。即便他如同一行病毒代码被强行插入这些世界中。
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那些如影随形的,宛如蝗虫一般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用在跟其他人的对话中尽可能地谨慎避开一些敏感词汇和话题;不用担心自己的行踪和记录每天都摆到某些人的桌上进行审查;不用不用把自己强行变成废宅的模样,来体现自己是个颓废的人,胸无大志混吃等死,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更不会把一些机密技术泄露出去。
唐锦越很能理解那些网瘾少年。
在现实中越不如意,可以逃避现实的地方就越弥足珍贵。
那宿主你会不想再回去吗?零号系统问道。
当然唐锦越拖长了音调,几秒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啦。
这就是唐锦越和普通网瘾少年的区别了。他不会因为逃避现实之所的美好而留恋那里,相反,越是在这些世界混得如鱼得水,唐锦越的内心就越痛苦和扭曲。
因为这让他越发感到现实中的不堪。
如果他能够放纵自己一直逃避就好了。
可是,再美好的梦也有清醒的一天。一直装睡的人也有被人从床上掀翻在地而不得不睁眼的一刻。
总归有一天,他在现实中会不受那些人的制约。
就凭他多出的这么多年时间。
我就知道宿主会这样的!零号系统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宿主!
唐锦越翻了个身,楼上蹦迪的音乐越来越响了。幸好系统和他的交流都是在意识中进行,还不至于听不清。
废话,你当我是谁啊!唐锦越顺口回答道。
然后,他就愣住了。
曾经有一个人,也经常这样跟他说话。
我就知道阿越会这样!真不愧是阿越!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废话,你当我是谁啊?
那个小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跟着文教授,肯定不会太差了。如果不是那个小尾巴,唐锦越还是很乐意跟夏维卿好好叙叙旧的。
只是现在
系统,你的人格模式是从哪加载的?有模板原型吗?唐锦越急切地问道。
零号系统突然发出了嘶嘶的杂音。
对不起,您没有权限。冷漠的电子音响起。
尽管是同一个声源,但是唐锦越知道这时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加载零号人格。
好吧。唐锦越放弃了,看起来这个人格系统也大有文章。
楼上的乡村死亡重金属间突然夹杂了一阵阵尖叫声。声音之大让那些音乐声都遮不住。
不会吧,玩得这么重口吗?唐锦越很是无语。
虽然他一直母胎单身,但以他c盘里那几个g的学习资料的研读成果,唐锦越用头发丝想都知道楼上的那位大佬不可能只在蹦迪。
说起来,按照银他妈里的惯性,这位大佬大概是个抖m吧。
不过,那么尖利的尖叫声,只可能是女人的声音吧?
呃莫非这位大佬其实是个抖s?
很快,楼上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即使有着嘈杂的伴奏声,唐锦越还是听出了至少三个不同的声音。
然后,尖叫声戛然而止。好像dj不小心放错了碟一样。
乡村死亡重金属音乐仍旧不断试探着唐锦越的神经坚韧程度。
其实唐锦越也尝试过用耳塞来抵挡魔音灌耳的。但是很显然,没有被猩猩赋予任何黑科技或者属性的本土耳塞,除了让耳朵里有异物之外没有任何用。
时间久了也会适应的,反正他聋不了。
唐锦越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在往浴缸里放热水的时间里,他把玻璃墙上的帘子全都放了下来。即使是一个人住,他也不习惯在这种环境里泡澡。
可是每天来打扫房间的清洁员都会锲而不舍地再把帘子都卷上去,好像他总归有一天会用到这个功能似的。
每次放帘子下来唐锦越都很无语。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有汉成帝的爱好,毕竟赵合德总归是少数。
可是,等到唐锦越推开浴室门出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会把帘子全都拉起来了。
他的套房里窗帘有很明显的拉动痕迹,可移动的窗户下面的绿植也有一两根折断的伤痕。更不要说地毯上有着明显的木屐踏印,颜色还是深红到发黑的血迹。
联系一下刚刚的那一阵尖叫,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唐锦越默默哀叹着自己果然不应该住在这种倒霉透顶的的房间里。如果有机会,他宁可不要退房费也走得远远的。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用大毛巾擦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仔细搜寻那位不速之客可能藏身的地方。
突然,一道劲风直扫唐锦越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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