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顾臻然。让你磨蹭。
忽的想起什么,杏眼慢慢瞪大。
靳羽将口中的手指吐出,他呸呸两声,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委屈巴巴,又气急败坏,指出,你的手刚刚摸过我的脚。
摸过脚都还没洗手就摸他的嘴,顾臻然怎么这么脏啊。
顾臻然这下子算是彻底得罪靳羽了,他抱着猫儿子离得远远的,顾臻然敢过去,他就远远地瞪一眼,然后抱着猫儿子再次转移阵地。
顾臻然无法,只得先承认错误,跟他道歉。
靳羽耳朵动了动,他心里舒坦一些了,侧了侧身子,由完全背对着对方变成侧脸对着对方。从顾臻然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收紧的下巴,还有时不时探过来的眼神。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底鼓噪不休的声音喟叹一声,慢慢消失。
顾臻然哄人是一把好手,哄靳羽更是一把好手。知道靳羽好哄,也知道要怎么哄,对方才能开开心心眉开眼笑的。
他垂着眉眼,是认真悔过的姿态,道歉的语气格外真挚,看的出没有掺进去一分假。
顾臻然平日里话少,话少的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特质,只要对方一开口,说出口的话就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让人对他的一字一句都格外在意。
不仅在意,还会不由自主放在心底。
靳羽被顺了毛,早就不生气了,但他不能让顾臻然知道他不生气,万一对方不长教训,以后还这么随随便便的怎么办。
终于愿意转过身来了,他拧眉,嗓音清亮,但故作凶巴巴,你知道错了没有?
眼睛亮晶晶的,别说是刚刚的事情,就连今天积压了一天的不虞都被对方给轻而易举安抚。
顾臻然把眼底的笑意收一收,认错的态度特别配合:知道。
靳羽高兴了,眉角带笑,但他不是那种被人一哄就高兴的人,小少爷得矜持,矜贵,有时候还得端一端架子,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出来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他嗯了一声,又皱起眉头,语气不满:你怎么还不写作业?
他们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顾臻然还在那里傻站着,作业一个字没动,这样怎么可以。
顾臻然态度特别好,靳羽让他去写作业,他就去了,写了一些,又挑出一个问题问靳羽。
靳羽嘟囔,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还要来问我,接过顾臻然递过来的笔,却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题给讲了。
白天的不愉快被两个人默契地揭过去,转头又重归于好了。
前一天王建还在纳闷两个人好好的怎么闹起了别扭,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又看到后面那两人重归于好的画面。不只是重归于好,王建摸摸下巴,总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
他龇了龇牙,觉得牙龈有点酸。
王建从周阳瑞的袋子里摸走一块薯片,咬得嘎嘣作响,见对方不开窍,还总是喜欢当着顾臻然的面招惹靳羽,看在两人多年互损的情分上好心提个醒。
王建:你有没有觉得,羽毛儿和顾臻然之间有点不一样?
周阳瑞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当然不一样了。
这么感天动地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就是他这个靳羽的前同桌,他也觉得很羡慕的好么。
他咂咂嘴,叹息一声。羽毛儿对朋友可真好。
王建默默地抓了一把薯片往嘴里一塞,转身走了。确认过了,这人没的救了。
周阳瑞瞬间暴躁。卧槽,还是不是哥们了,本来就没几片了,王建居然掏底,只给他留了几块碎的抓不起来的。好歹也给他留一块大的啊。
王建听见身后周阳瑞抓狂的声音,脚底一抹油,开启尿遁大法,跑了。
靳羽对顾臻然的要求与日严格。单词从最开始的一天二十个变成一天五十个,背不下来就不准走人,除了要看原来的那些基础书,现在学的知识也要开始接触,别的不说,六十分及格线是最起码的。
为了鞭笞顾臻然,靳羽制定了一系列的奖惩措施。
比如说,每天背对五十个单词,统一一天抽查,都对了就可以休息一天,只复习以前背的,可以不用再背新单词。
再比如说,错题抄十遍,再错抄二十遍,以此类推。
基础不行,就只能用题海战术堆上去。
好在顾臻然态度端正,靳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背五十个单词,不会偷奸耍滑只背四十个,让靳老师心里颇为满意。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打响,被学习束缚了一整个礼拜的小崽子们就飘了,老班还站在讲台上布置事情,底下就哐哐哐地闹起来。
老班眼睛缓缓扫视一圈底下,胆子小的偷偷摸摸往书包里塞东西,胆子大的直接喊出声:老师,我们赶着回家,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交易,清河一中大部分人寄宿,家里住远住近的都有,每次一到周末放学,学校周边的公交车就把这里当成临时的上下车点,车门一开,学生哗哗的往车上挤。
靳羽不用跟大家一样挤公交车,顾臻然家离学校又不算远,两个人都不急着出去,索性等顾臻然把手头最后几个单词背完再走。
羽毛儿,明天中午别忘了来我家,地址我发给你了。
周阳瑞赶着坐车,生怕下去晚了自己坐不上位子被挤成沙丁鱼罐头,急得不了的。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往书包一塞,远远地嚎一嗓子,确保靳羽听见,火急火燎就往校门口冲。
靳羽不紧不慢地哦了声,转头看认真背单词的人。
语气认真:明天上班别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是放肆,可有些感情需要克制。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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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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