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是上好的马,有烈性子的,也有脾气比较温顺的,
靳羽不像周阳瑞,一上来就野心勃勃的瞄上那些跑得快,脾气也大的烈马,他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挑了匹性格温顺的白色小母马,绕着操场慢悠悠的走圈。
盛夏时节,就是阴雨天气都能闷得人浑身出汗,更别说是艳阳高照的日子,靳羽骑在马上绕着走了两圈,过足瘾了,就想找地方休息了。
他和跟马杠上的周阳瑞说了声,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往休息室里摸去。
休息室里人不少,洗手间却没什么人,靳羽热的要命,他出了一手的虚汗,整个人像泡在沸腾的蒸笼里,呼吸都是滚烫的,
偏偏还有人没眼色,往底下一把一把加柴,热得恨不得直接化成水,对这个不合理现象也没往心里去,着急忙慌地低头打开水龙头洗手,
哗哗的水流声瞬间充盈狭小的洗手间,肉眼可见的水汽氤氲洗手台前的镜子,水汽弥漫间,轻微的咔哒一声,专心洗手的靳羽没发现洗手间的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身后走近。
靳羽往脸上浇了捧凉水,冰凉的水珠从面上滚下,把心底的燥热很好地压住,
一抬头,猛的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见一个迷糊的人影,他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发现是顾臻然,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上次聊天之后,两个人就闹了几天的别扭,说是闹别扭,其实也是靳羽单方面的感受。
顾臻然每天依旧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关心他三餐有没有定时定量,叮嘱他晚上睡觉空调别开的太冷,出去玩记得做好避暑措施
但除此之外,一些别的话题就没有了,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只剩下了衣食住行这么些个琐事。
什么情情爱爱啊,你想我我想你啊,对方连提都没提过。
顾臻然不是爱说这些话的人,就是刚开始在一起,两人最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也没说过那些腻腻歪歪的话,但不知道怎么的,回到家来的这些时日,靳羽就是觉得自己备受冷落了。
他此刻也觉出自己刚刚那句话太惊喜了,冷了冷情绪,故作抱怨道,你刚刚吓到我了。
他说着抱怨的话,眼底却亮晶晶的。
顾臻然今天没有穿西装,一件休闲风格的白色衬衫,衬衫扣子严谨地扣到了最上面,下面是黑色长裤,衬衫下摆规矩扎进裤子里,可能是出门之前洗了头,头发清清爽爽的,黑色碎发服帖地贴在额前,整个人多了几分青涩的少年感。
从两人认识伊始,顾臻然就一副老成稳重的打扮,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天,也从来都是严谨禁欲的西装不离身,
再加上除了是在两人私底下,顾臻然平时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少,总让人忘记,按照年龄,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应该在大学的象牙塔中为了实习而烦恼的少年。
难得见他打扮得这么青春活力,靳羽有些稀罕地多看了两眼。
激烈的心跳在发现身后人是顾臻然的时候先意识一步归于安定,靳羽没发现顾臻然的脸色不太对劲,转过身又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冲,
顾臻然嗯了声,走上前,伸出双手,从身体两侧绕过去,从身后拥住他,低头看那双手指细长的手在水流的冲洗下变得莹润如玉,
他听到靳羽问,你怎么来了?
如果靳羽抬头看一眼镜子,他就会发现,顾臻然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在听到他的问话后,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我不能来?顾臻然扣紧了他的腰,说,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和别的人在一起了。
除了骑马,何悦还买了两张电影票准备下午看,电影票只有两张,会约谁一起去简直呼之欲出。
为了忙老头子的寿宴,顾臻然前几天离开了一趟,好不容易寻到空隙,一过来就听到手下人汇报说他和何悦这几天经常一起出去玩,
不仅一起骑马,还要一起看电影,他觉得自己都要被醋给淹死了,不明就里的靳羽却觉得顾臻然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顾臻然根本不想听那些,在他看来完全是狡辩的话,他把脑袋搁在靳羽的颈窝里,闭着眼吸了一口气。
淡淡的奶油香味,还是他喜欢的味道。
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那一口丝毫不留情面,一个极深的牙印镌刻其上,靳羽被他咬的一哆嗦,迫不得已住了嘴,痛得眼睛里都逼出了泪花。
顾臻然,你是不是有病啊?
靳羽被他咬痛了,带着哭腔控诉,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那模样活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猫,自以为自己凶巴巴的,其实只会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他。
顾臻然磨着牙,他真想就这样一口一口把这个小没良心的吃进肚子里,免得他还惦记着家里的小青梅,或者是其他别的人,迫不及待想离开自己的身边。
不过没关系,他总有法子让他没办法离开自己。
靳羽醒来半个小时了,脑袋还是懵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和周阳瑞他们出去玩,然后遇见了顾臻然,中间好像晕了一下,再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四肢大敞地躺在床上。
虽然躺在床上还挺舒服的,但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
靳羽想起床,手一撑床垫,手臂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又重新倒了下去。
靳羽:???他怎么睡一觉还睡出软骨症来了?
下床的想法破灭,靳羽脑袋枕在枕头上,只能通过转动眼珠子,来观察四周的情况,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可不就是他和顾臻然的房间么。
顾臻然这是搞什么鬼?
吱呀一声,有人从门外进来,再装睡已经来不及了,小少爷的气势绝对不能输,靳羽琢磨了一下,抿着唇,朝门口进来的人狠狠瞪了一眼。
超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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