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谢圣:有哇,蛙啊。
龙二:
他也是傻了,和师父比歪说。
痛苦地练了一会后,龙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瞧见路过的鸿钧:诶,你!
整个茶社,他现在能欺负一下的除了后圈的兔子,就是这个跑堂儿的:过来,你也吊两嗓子。
鸿钧:
龙二也不敢再谢圣眼皮子底下溜号太久,呼喝了一下,缓解了一点郁闷,又对鸿钧随意一指:站这儿干嘛,又不说话,铲兔屎去!
鸿钧:
抽龙筋有几个步骤
学习讲究循序渐进,谢圣对于两位徒弟期望很高,但也懂得揠苗助长的道理。带着徒弟练到日上三竿,便放二徒招跑堂的去了。
也不必回族里,凤一飞到林南,化作原型,唳鸣一声,不消顷刻,便有百千鸟儿朝圣而来。
斑斓的颜色呼啦一下挂满树梢,细细一听,叽叽喳喳的鸣声里还有嫌弃的挤兑:怎么那小麻雀也跟来了。对自己的样貌没半点儿数么?瞧它们丑的,也不怕碍了凤宣大人的眼。
一堆茸球推推搡搡,挤出几只灰褐色的小鸟,怯生生地挨在一块,不敢抬头。
禽族以羽毛鲜艳为傲,它们天生就是灰扑扑的样子,又不如秃鹫、苍鹰那样战力卓群,在鸟妖里就格外受排挤。
凤一哪管小团体、冷暴力这点小事,他心里琢磨着呢,新来的跑堂可不要把师父的宠爱分走了:我有个差事,需得些人手。羽毛色艳的不要,鸟鸣声甜的不要。
众鸟:
这这凤宣大人到底选的什么呢,还色艳声甜的不要。
麻雀兄妹原本深深埋着头,脑袋都挤在小胸脯里,听到这里,最年幼的妹妹忍不住抬头,瞧了凤一一眼。
也不知算不算是祸兮福相依,兄妹四个被鸟群排挤在外,恰好显眼,妹妹这一抬头,正巧与凤一对上视线。
嗯?凤一凤目微微一亮,你们四个倒是不错。不必收拾,这便随本尊走罢。
与此同时,梧桐林近旁的河里。
龙二斜着眼看战战兢兢、列队来朝的水族们:我这儿有个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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