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蒼見他一副被打擊的不輕的模樣,替他答了句好,直到聞鈞重新關上門,才一臉疑惑地問:「他們會睡在一起不是常事,你為何這麼驚訝?」
林風御見他接受良好,十分不理解:「藺師兄,我也想問,他們這樣明顯超過了一般師兄弟的親密關係,為何你一點也不驚訝呢?」
在修真界,從未聽過有哪門哪派的師兄弟到了這個年紀還同床共枕,抵足而眠,日夜不離。
修真界中雖不乏有關係甚篤的友人,但人修之間關係再好也有著層居於底線的邊界感。
可以露天席地,背靠背打坐入定;也可以對酒當歌,在月下切磋武藝。
但——日日同床夜夜共枕,是只有和道侶才能夠做的事,這是幾乎所有人的共識。
從前因為季師兄身體不好,床鋪暖不起來便夜夜難眠,需要聞師弟幫忙,此行徑還勉強能讓林風御接受。
可如今房中地龍、碳盆、壁爐應有盡有,這樣一間蓋著被子都可能會熱的房間,哪裡還需要人暖床?
不僅如此,母后還給聞師弟安排了單獨一間房,可聞師弟卻還是出現在了季師兄的房間裡,這件事便太怪了,怪的不成樣子!
藺師兄又為何會說這事是常事呢?
見他問出這樣的問題,面上的訝異與不解不似作偽,藺蒼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他將林風御拉到一邊,再次確認道:「林師弟,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又在說自己聽不懂的話,林風御崩潰了:「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藺師兄你到底在說什麼!!!」
「……」藺蒼安撫:「林師弟,你先別這麼激動。」
「藺師兄。」林風御悲慘道:「師尊經常說我們萬劍峰的弟子腦子裡都缺根筋,我當時不服氣,現在服氣了,因為你這幾天跟我說的話,我好多都聽不懂。我到底應該知道什麼你能直接告訴我嗎,我腦子缺根筋,你們聰明人的說話方式我聽不懂。」
藺蒼頓了頓,回憶了一下前幾次自己提點他時林風御的表情,再結合對方現在說的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難怪前幾日我提醒了你,你都好像沒聽懂一般,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林風御欲哭無淚:「我只是腦子缺根筋。」
「……」
藺蒼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安慰道:「林師弟,沒必要這樣妄自菲薄,是我的問題。」
林風御哭喪著臉:「藺師兄,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就是…」話到嘴邊,藺蒼反而不知該怎麼和林風御說了。
看他的樣子,明顯就是一副少男懷春心悅季蘭枝的模樣,原本藺蒼以為他知道季蘭枝與聞鈞的關係還大獻殷勤,心中還十分不解,因為林風御看上去並不像那種會故意插足別人感情的人。
但現在看來,林風御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突然告訴他真相,那豈不是變著法兒地扎他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