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想燒死虎子,乾脆把我一起燒了吧,嗚嗚嗚,可憐我們寡母,下去了也不孤單!」
他們的說話聲,哭聲,磕頭聲也隨著風斷斷續續的傳來。
宋嘉榮掀開帘子走下馬車,掃了一眼身穿喪服的眾人,沉聲道:「我是大夫,我可以幫忙看一下他得的是什麼病。」
換成任何一個大夫,都不會對這種事情視若無睹。
三嬸聽她自稱大夫,哪怕她是個女人,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過來,抱著她大腿不放,「大夫,你是大夫,你一定能救我兒子對不對!」
「我兒子只是感染了普通的風寒,肯定不是觸犯了神靈才會得的這種病!我張家可就虎子一根獨苗苗,要是虎子走了,我這個當娘的也活不下去了!」
宋嘉榮不動聲色的抽離自己的手,「帶我過去看看。」
「好!還請大夫隨我來。」
其他主張要把虎子燒死的人在她自稱是大夫後,彼此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又通通咽回去。
周洋眼見要和村民們走的貴妃娘娘,急得不行,「這群人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土匪偽裝的吧。」
無怪他心有擔憂,主要是她們出現的時機也過於湊巧了些,再說得了普通的風寒,請個大夫開幾帖藥就行,怎麼還要把得病的人給活生生燒死啊!
裴珩跟上,他的聲音順著風飄入耳畔,「他們也是晉國的百姓。」
無論他們是偽裝的土匪,還是被逼得沒有活路走的普通百姓,他們都是晉國的百姓,是他的子民。
她都有勇氣跟上去,他為什麼不敢?
何況,他也做不到讓她一個人離開。
被死亡籠罩住的小村子第一次迎來了外人,還是個大夫的時候,不少人都以為看見了希望,只是那抹希冀的眼睛在看見她是個女人後,又很快熄滅。
風中殘燭僅僅是亮起瞬間。
宋嘉榮來的時候為虎子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症狀和得了風寒很像,可是得了風寒的人不會像他高燒不退,而且手指頭髮僵,腫脹。
掀開他衣服底下,只見其皮膚上遍布了如梅花一樣的膿瘡,像極了醫書上面記載的花柳病,其肉突出,如花開狀。
等進入村子後,宋嘉榮才發現情況遠比她所想的更糟糕。
原本擁有上百人的村子如今只剩下不到百人,家家戶戶門口堆著棺材,白幡黃紙隨風而動。
村子裡還活著的人皆是面色灰敗,肢體枯槁,渾身透著了無生機的死寂,就像一場大雪過後的白蟻蛀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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