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音心中一动,轻声问道:这次能续费到几时?
纪霜雨刚要回答,旁边那位孙校长笑呵呵道:小伙儿在悄摸说什么呢?可别斗嘴啊。
他见纪霜雨表情不对劲,就怕是被周斯音那个脾气给气着了,故此轻松地插话,毕竟谁都目睹了邹部长看好纪霜雨。
纪霜雨一下握住了周斯音的手,动情地道:没,我说周先生忠厚诚挚,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斯音:
孙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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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正月十五。
纪霜雨昨晚义演结束后,回去还要带小孩,累得倒头就睡,上午打着哈欠一走进长乐戏园,徐新月就扑了过来,语无伦次地道: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纪霜雨也激动地道:我不知道!!
徐新月:
纪霜雨淡定地收回了表情:东家,你干嘛呢?
自从发现被对面针对后,徐新月就一直惶惶不安,每天扒在门口暗中观察。
他紧张地道:我发现了,他们会有飞仙。刚刚我和给他们送水的人打听了,那人无意看到了他们的装置,我在沪上看到过的,演员可以在空中飞。你想啊,咱们排的是什么戏,他们神仙都在空中飞,咱们在台上跑,没得比啊,输了输了!!
纪霜雨只道:滑轨嘛,我不是也用了,给道具用的。第二次问你要钱然后买的啊,不是给你列明细了。
一提明细徐新月心口又是反射性一痛,他根本不敢看,纪霜雨这次又要了好几次钱明明已经比照上次加了预算,但这人就像是什么无底洞!疯狂要钱!
但现在不是心痛这个的时候
徐新月痛苦难以置信地道:你,你会?那你为什么不给金雀用!给道具用多浪费,咱也弄个飞仙多好啊。
纪霜雨:我不喜欢。
徐新月一句脏话卡在喉咙里,表情越来越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要掐纪霜雨了。但是可能想到已经是最后一天,后悔也来不及了,最后只仰天疯狂嚎叫一声。
纪霜雨:
徐新月脑子里满是这下完了,之前莺歌舞台就打了很多广告,介绍他们的布景,并强调还有更多惊喜,入园享受。看来这飞仙也是其中一样了,即是说,就这个,还不是他们最热闹、最精彩的机关。
其他机关徐新月没见识过,谁也没亲眼见过,只有广告词为证,但那种飞人效果他是看过的。
柜台的人听到嚎叫声,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眼,东家还好么?
应该还好啊。纪霜雨把手在徐新月面前挥了挥,东家?
徐新月从怀里摸出了一角钱,递给纪霜雨,祈求他的安慰:你说说,这次咱们能成功吗?
纪霜雨转头对柜上道:不好了,东家疯了!
徐新月:
到了下午,观众已陆续进入戏园。
这是上演第一天,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天,万众瞩目,能不能赢个开场红,直接决定了口碑。好些人买不到第一日的票,或者没多少钱,只要等第一日评价出来,(先)去看哪出的。
章鼎湖来了,书妄言来了,邹暮云和他的朋友,也都来了。
像邹暮云这样的高官,一般都是叫伶人去演堂会,上家里唱,亲自到场都是为了捧角。当然,今天他还是隐姓埋名来的,因为到底有些疑虑,只是为了给纪霜雨一个机会。
还有周斯音,自然也到场了,他不是和书妄言一个包厢,也不是和邹暮云一个包厢。
严格来说,周斯音根本没票!
长乐戏园票房火爆,他第一天路过时不想显得太焦急,没叫胡司机去买,结果第二天就买不上了。
邹暮云回来得晚,官座票老早被抢完了,不乏京城名流,临近开演,根本抢不到。但他有朋友嘛,往老友包厢里挤就是了,包厢已然超载。
周斯音挤不进这个官座,也挤不进书妄言那里,书妄言同样带了一大家子。
好在纪霜雨说可以解决座位问题,就把他给领了出来。
周斯音跟着纪霜雨,一路走到最前头,心道莫不是给我留了个第一排的座位?那倒算纪霜雨会做人了,果然续费还是有用的。
但是到了第一排纪霜雨还没停,直接把周斯音带到了伴奏乐师们旁边的位置,给了个板凳:就坐这里吧。
周斯音:
周斯音难以置信地看着纪霜雨。
纪霜雨:你别嫌简陋啊,现在有个座儿不容易,真挤不出来了,我们东家能卖票的地方都卖了。谁让你一个大老板,来看戏还不带提前买票的?
周斯音嘴巴动了两下,却没说话,勉强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我今日主要是想来同你商量一件赚钱的买卖。周斯音道。
赚钱纪霜雨奇怪道,字帖说过了啊,难道你是说又一件么?
周斯音点头:字帖已敲定,我计划的另一件事也就好提了。他日教育部要推行钢笔字帖,你特意磨的这类型钢笔,岂不是最配了?倒是按套装购买,可以享受优惠。
纪霜雨我去一声,可以啊老板,走一步想三步,原来是组合拳来的!
周斯音道:你送我的钢笔,我拿去厂家工匠处问过了,是有可能实现量产的,只需多次实验。你要是感兴趣,下戏后就带你和厂家见面,磋商此事。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纪霜雨连声夸周斯音,周先生,你真是胆大包天,侠肝义胆,肝胆照人!
周斯音:
周斯音:我觉得你在故意羞辱我。
我是把您当朋友了,开个玩笑呢!纪霜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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