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的还没睡?齐与墨吓得赶忙缩回头坐起身,惊恐地看着江汐瑶。
他刚刚偷看不会被看见了吧?齐与墨面上挂上一丝浅红。
之前睡着了,只是觉得脸上忽然有些灼热,便醒了。江汐瑶支起身体靠在榻上,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划过一丝狡黠问道:倒是王爷,这么晚了不睡觉盯着我看作甚?
果然,她还是看见了。
齐与墨语结,他总不能说和你一起睡我睡不着想看看你吧。
江汐瑶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她眉尖一挑,似笑非笑看着齐与墨道:王爷睡觉怎的不更衣?
当然是怕你半夜不小心发现什么!
我..我怕冷。想了半天,齐与墨终于找到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怕冷?江汐瑶勾起唇角,揶揄地看向齐与墨:那你睡过来些,两个人比较容易取暖。
明明知晓江汐瑶是在揶揄他,可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齐与墨脸上还是一阵发烧。忙不迭道:不了,我这会没沐浴,怕影响到汐瑶你的睡眠,你睡吧,我无碍。
江汐瑶勾了勾唇角,眼中略带些深意看向齐与墨道:无碍?那可不行,与墨明天可还是要去查案的,若今夜受了风寒,可就耽误了。
齐与墨瞠目结舌,显然没想到江汐瑶会这么说。
我身体强壮,一夜而已,不会感染风寒的。齐与墨憋红了脸,他这瘦弱的身躯硬被他说成强壮,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哦?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吧,天色不早了,与墨还是快些歇息吧。江汐瑶看着齐与墨那窘迫的神色,掩去眼底的笑意,倒也没再进一步。
齐与墨见她没在追问,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下来。和她道了声晚安后,两人再次躺下。
空气中,鼻腔中,甚至连心中都是江汐瑶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齐与墨莫名觉得有些安心,在她身边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齐与墨睡着没一会,突然翻了个身,刚好不偏不倚正对着江汐瑶。江汐瑶悠悠地睁开眼睛,眉梢带上些齐与墨醒着时不曾见过的温柔欢喜。
她伸出葱白的指尖轻轻点在齐与墨的眉心,顺着他的鼻梁轻轻划过,略微在那饱满红润的唇上停顿了一下,最终到达他那尖瘦的下巴。轻轻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就像恋人间温柔依恋的喃喃低语,充满了不舍爱恋。
齐与墨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不满那指尖若有若无撩拨。伸出手抓住那只作乱的指尖,放在手下用脸压着。
. . . . . .
见他并未醒,江汐瑶微微松下一口气,就要轻轻收回被他压着的手,怎奈齐与墨抓的很紧,江汐瑶又怕动作大了会吵醒他。只得宠溺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再抽回手。
第二日清晨,齐与墨幽幽转醒。意识朦胧间感觉到脸下似乎有什么柔软细腻的东西,就像是人的手。
齐与墨没在意,只看了一眼,以为是自己的手。正准备合上眼继续睡一会,突地一惊。
一张熟悉的绝美面颊就在离自己不远处,而她的手似乎是伸向自己这边的。该不会...想到这种可能,齐与墨瞬间睡意全无。
他小心翼翼地移开自己的脸,那只被他枕在脸下的月白玉手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细长白皙的手这会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齐与墨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捏住那细瘦的皓腕,慢慢往江汐瑶那边移动。
还差一点,就回归原位了。齐与墨暗自给自己加油,更加小心翼翼地移动这只手,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何时醒过来的江汐瑶。
与墨昨夜睡的好吗?兴许是刚睡醒的缘故,江汐瑶的声音中带着些沙哑,意外地性感撩人。
齐与墨捏住江汐瑶的手一僵,抬头就看见了江汐瑶那双戏谑的眸子。
尴尬地收回手,低头小声道:挺好的。
江汐瑶眉尖微微上扬,收回那只被压得发麻的手,似笑非笑道:那便好。也不枉费她的手被压的发麻了。
说完以手支撑起身体就要起身,看着毫无动作的齐与墨,江汐瑶轻笑一声道:与墨还不起身?
齐与墨见她居然没有趁机调笑自己,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连忙点头道:起,我这就起身。
江汐瑶自是注意到齐与墨眼中的意外,低下眼眸掩去笑意,不再言语。
待二人洗漱完毕出了马车时,刘肖和苏维已经带着些侍卫侯在马车门口了。
刘肖有些疑惑地看向齐与墨身后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袍人,而苏维的目光则是有些幽深地来回看着齐与墨与江汐瑶二人。
轻咳一声,齐与墨装作没看见苏维眼中的探究,看向江汐瑶对着刘肖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手下,因面部受伤,不便见人,怕吓到各位,还望各位体谅。
斗笠下的江汐瑶眉尖一挑,昨日介绍时可没有面部受伤一事。
目光微转,便明白了齐与墨的心思。不由得有些无奈,他这是在报复自己昨日戏弄他吗?
刘肖点了点头,目光扫向江汐瑶时带着些许探究。
不知刘巡抚昨日出去可曾查到些什么?齐与墨问道。
这,小人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我劝王爷在洪水未治理好之前最好不要出门。刘肖道。
齐与墨点点头,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
他眸光一转扫过刘肖,靠他查案的话必定是什么都查不出的。所以,这门他是必须要出的,这案子他也必定要亲手查才放心。
无碍,至少我得先了解一下苏县的人对我的厌恶倒底到了何种程度。
刘肖本还想再劝说一下,可见他说的坚定,也只能跟随在他的身后随他一同前去。
走在被洪水冲过的路上,齐与墨感到一阵心寒。凡走过的地方,到处都被洪水冲的只剩残垣断壁,所过之处一片疮痍,满目苍凉。
两旁的百姓靠在残垣断壁上奄奄一息,大部分人都面黄肌瘦。裸露在外的肢体瘦骨伶仃,骨骼脉络清晰看见。
几只干瘪枯瘦的乌鸦在残壁上方盘旋,似乎在等待着下方的百姓死去好饱餐一顿。
路上两旁的百姓自身都难保,自然没去管齐与墨这么一群衣冠华贵,一看就知晓惹不起的人。大多数人都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
倒是有少些尚有力气的中壮年人在一旁讨论起齐与墨的身份。
齐与墨越看越感到心惊,看来洪水带给百姓的伤害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上几分。
苏县令,朝廷拨的粮食还未到吗?齐与墨问道。
并未,按理说昨日就应该到了的,可到今天,那粮食也并未有半分影子。
齐与墨皱了皱眉:有派人去迎粮吗?
派了,昨日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未回来。想了一下又道: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齐与墨点了点头,刚要吩咐他再派几个人去催一催,一个石块径直朝着齐与墨飞来。
齐与墨眼神一凛,微微偏开头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击。石头落在齐与墨身后的道路上发出一声闷响,齐与墨回一看,泥土地上竟被砸出一个坑。
大胆!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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