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眼见着齐与墨黑了脸,以为自己戳中了齐与墨的痛楚,忙不迭转移话题道:王爷,待会我们如何审问那祁刀?
齐与墨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赵山道:不知道。
赵山:. . . . . .
一进狱门,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阴暗潮湿的霉味径直钻入了齐与墨的鼻腔中。齐与墨本就因为一夜未睡而不太舒适,再被这味道一刺激顿时一股呕吐感自腹中涌上。
他硬生生忍住这股呕吐感,只是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他加快了脚步,企图走路带过的风能吹散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可惜整个地下室都是这般味道,风吹不散。
跟在齐与墨身后的赵山似乎看见了齐与墨那难看的脸色,差人送了一把椅子让齐与墨坐下,齐与墨这才觉得舒适了些。
赵山安置好齐与墨后,便上前两步甩了祁刀两个耳光,啪啪的响声即使在狱门外都能听见,可见赵山是下了力气的。
赵山一直都觉得,齐与墨用水浇醒这些犯人实在是过于温和了,所以他这两巴掌丝毫没有留情。
祁刀只感觉双颊一痛,睁眼时便看到了在他面前笑的一脸揶揄的赵山。记忆几乎瞬间涌入脑中,祁刀只觉下.身一凉,生出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只是那情绪还未延展开,便被另一股名为愤怒的情绪占领了。他目眦尽裂,双眼通红地盯着赵山,那模样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之后再五马分尸一般。
赵山看清他眼中的怒火反而勾唇笑了起来,他伸出厚大的手掌钳住祁刀的下巴,凑近他的耳边道:痛吗?
那祁刀一动不动任由赵山钳住他,待赵山说完后,对上赵山那双充满笑意的眸子,咧开的嘴流下了血水,阴寒道:你最好别让我逃出去。
那双恶狼般的眸子盯着赵山发出冷冽的寒光,可他的嘴角却掀起明显的弧度,像是带着笑意的罗刹般,令人恐惧。
赵山没去理会他那嗜血般的眼神,轻笑道:啧!这点还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会好好看管你的,你插翅难逃!
说完,便转身走到齐与墨身边,恢复了那憨厚的大汉模样:王爷,可以去审问了!
齐与墨略有深意地看了赵山一眼,刚刚那般模样的赵山想来才是他面对他人最常露出的一面凶暴狠戾。
之前已经坐了很久的齐与墨,察觉自己身体中的不适之感已经消下去许多,冲着赵山点了点头,脚步从容、面容冷淡地走向了祁刀。
第47章 生病与发现
齐与墨站在祁刀六尺以外的地方, 神色平淡,看向祁刀的眼神清冷幽静地像坐地千年的寂静古潭般。
齐与墨未说话,那祁刀也不说话, 二人便这般互相对峙起来。
许是齐与墨这会的眼神太过冷寂空廖, 许是祁刀被锁链挂的失去了力气。最终祁刀移开了视线仰天笑道:怎么?我该招的都已经招了,王爷还想从我这问些什么?
齐与墨忍住胃中的翻滚, 努力吐出几个字:黎语冰。
祁刀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立马恢复了平淡,虽然一闪而过, 但齐与墨还是捕捉到了。
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她的吗?
祁刀面上维持着淡然, 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与我何干?
齐与墨见状微微勾起唇角颇有几分感激地道:这还得多亏了你, 我才能认识她。
祁刀不明所以, 眯着眼盯着齐与墨一语不发。
齐与墨看了一眼祁刀的表情继续道:在去苏县的路上, 若不是你刺杀于我,我也不会遇见同样被追杀地奄奄一息的黎语冰。
祁刀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 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紧张道:追杀?
齐与墨点头笑道:并且吧,这追杀她的人,与你也关系匪浅。
祁刀虽是武夫,可也不是傻子,一听齐与墨这话几乎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死死地盯着齐与墨道:不可能,二哥和四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齐与墨任由他盯着自己, 面上依旧笑的从容:我猜你那二哥和四哥是不是说帮你们背后那人做完事后,朝廷的通缉榜上便再也不会有你们了?
祁刀瞳孔微缩,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原样,盯着齐与墨的目光像是在看他, 又像是在透过他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忽然祁刀笑了起来:我真蠢,居然会相信你!你还想套我话?我说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指使我们的人就是刘肖,没有其他人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似的,他说完后眼睛便紧紧地盯着齐与墨。
齐与墨压着不适勾唇道:你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
说完便直接转身快步离开,已经压抑地太久了,齐与墨只觉得那股酸味已经从腹中翻涌而上了。
对于祁刀的信任与否,齐与墨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也要感谢那晚黎语冰告诉他的六恶之间的渊缘。
刚出牢房齐与墨便捂住嘴跑到一旁吐了起来,紧随其后的赵山看见齐与墨这幅模样,急匆匆地去讨了一碗水。
这一吐,齐与墨只觉得天翻地覆,胃中的的食物全被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吐无可吐,便吐出了些酸水。
待他吐完后,赵山连忙递上那碗清水,齐与墨虚弱地冲着赵山一笑,接过水漱了漱口。
处理好后,齐与墨把碗递回给赵山道:谢谢了,只是这件事就不要告诉皇兄了。
赵山接过碗,目露犹豫,最终在齐与墨的眼神下妥协了。齐与墨面上挂上一抹笑拍了拍赵山的肩膀道:好!多谢赵统领,日后有时间请你去喝个茶!
赵山挠挠头一笑道:好。
赵山确实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的的确确没和齐一柏说这件事。
于是当夜,齐与墨便发烧了。半梦半醒间,齐与墨只觉嗓子像被火烧过般灼热疼痛难耐,浑身提不起力气,时冷时热仿佛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罪难。
渴,好渴。
齐与墨昏昏沉沉地在黑暗中挣扎着坐起,想要到桌前为自己倒一杯水。只是刚下床没走两步,被脚下不知道何物一绊,便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本就昏昏沉沉的齐与墨在跌倒后便没再爬起来,直接被摔晕了过去。
门外的丫鬟被这声响亮的声音惊醒,连忙小声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她。
小丫鬟坚信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她大着胆子敲了敲门,但依旧没有动静。
小丫鬟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没有齐与墨的命令,她不敢随意进王爷的房间,可若是王爷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追究起来,一定有她的责任。
正犹豫不决间突然她灵光一闪,对啊,可以找王妃啊!
于是她三两步就跑到了江汐瑶的院中,和春竹说了自己听到的动静。春竹听后也有些犹豫,现在深更半夜的,如果齐与墨没事的话,那江汐瑶去岂不是讨了个不痛快?况且现在这么晚了,小姐若是睡了呢?
只是她还没决定好,江汐瑶那清冷中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春竹,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