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嬷嬷上来先关注了一圈公主有没有受伤,衣服脏不脏,见她无碍后松了一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道:公主,老奴有些话想和公主说。
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宣城讪笑道。
楚嬷嬷不肯轻易放过她,定要现在就说。
宣城无奈,在桌子前坐下,借着桌子的遮挡,继续掩藏自己的伤口。
结束这段与楚嬷嬷的谈话后,宣城表情怪怪的回到自己的房中。棉儿没有期待中的公主带回东西来,略感失落,不过这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公主对她吩咐道:你去让人传话,请驸马今晚过府就宿。
这可是公主第一次主动开口邀驸马上门,棉儿以为驸马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替他感到欣喜若狂,赶忙唤了一个小厮去驸马邸传话。
宣城哄走棉儿之后,关上房门,换下了自己身上的男装,然后撸起袖子一看。
原来白皙的手腕上,乌紫了一块,表面隐隐有血点凝固,就像横贴了一块黑膏药似的,怎么看怎么碍眼。
更要命的是,它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关节上,让宣城光是动动手指,都能带来阵阵疼痛。宣城拉下袖子,能遮住乌黑,却止不了疼痛,一会晚饭定然要拿筷子,这要怎么隐瞒过众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楚嬷嬷:看两只呆瓜谈恋爱,真的很心累,终究还是得靠老身出马。感谢在20200526 20:05:00~20200528 2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63章 驸马为何无须?
她绞尽脑汁, 也想不到办法。
权且将如何遮人耳目的难题放到一边,她翻着出活血化淤的药膏来, 自己给自己涂上。她往日行走在外面,受伤淤青的事不少,所以房里常备一些药膏纱布, 不消他人帮忙, 自己就能处理好。
一边往手腕卷纱布,她一边分心想起方才楚嬷嬷对自己说的话。
公主心里要是真的喜欢驸马的话,应该主动争取才是,怎么能反而把驸马往外推呢?
主动争取?岂不是跌了本宫的面?
驸马任由公主捉弄都不会生气, 这难道仅仅是因为驸马好脾气吗?世间哪个男子会容忍妻子驾临于自己头顶的?
驸马的谦让, 对公主的好, 对公主倾心以待,公主就没有半分察觉到?还是公主不知道该如何同驸马相处?
换言想想,公主此时不争取, 驸马以后冷了心, 你们二人之间, 就再无可能。
冷了心,就冷了心喽。她大不了再找一个驸马好了。天下呆头鹅那么多, 她还怕少眼前这一只。
即便她再不乐意承认, 心里也十分明白,楚嬷嬷说的字字在理。
过往的那些做法究竟都是错的,想要那人毫无设防的接受自己,根本不是通过无理取闹能够获得的。
过往的她不懂, 因为长久以来,她和父皇、太子老兄相处都是以胡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以至于她以为这样的方法,无论对谁都能够百试百灵,舒殿合却不吃她这一套。那么接下来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呢?
此时离天黑尚早,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她扇了舒殿合那一巴掌的事情,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舒殿合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
宣城顿时觉得心烦意乱,将原本能包好的纱布,弄的乱七八糟的,敷衍了过。
她一边趴卧到桌面上,把玩着茶盏,一边继续想着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以至于毫无察觉自己睡着过去的宣城,感觉身子一轻,仿佛飘上了云层,与弯月同行,漫天的星辰触手可及,尔后又落回地面,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身下一片绵软,耳边溪水潺潺,鼻尖还能嗅到好闻的芬香。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真正的现实中,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恍恍惚惚间,烛火影里一个好看的轮廓,映进自己的眸子里。
那人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绑好的纱布,看到那淤青眉头紧锁,余光发觉自己醒了,略低沉的声线,宛如天籁:怎么弄的?
被人打伤的。宣城嘟嘟囔囔道。
谁?语气压抑的像道三冬冰刃,丝丝散着冷气。
以为自己尚在梦中的宣城,一骨碌醒了,看清坐在身侧的人,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那人扣住。
舒殿合虽然没有追问,眼神中却装着想要知道答案的坚定。
宣城左右一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桌前跑到了床榻上,逃脱不掉,支支吾吾地说:今日我去见了那个苏问宁了,和她不打不相识,不小心挨了一下而已。莫名紧张地连自己的自称都忘了带上。
冯正带你去的?舒殿合眼睛一眯。
宣城挣扎起来,忙撇清冯正:和他没有关系,他不知道。
听没听进去,只有舒殿合自己知道,依然扣着宣城的手腕,道:别动。
她的口气太威严,宣城一下被唬住,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般,定住不敢再动。
舒殿合放开她的手,去拿皇上赐给她的药膏和干净纱布,一并将烛台也端了过来,仔细为宣城重新包扎起。
宣城背靠在床头,盯着她手下无比温柔认真为自己涂抹完药膏,然后捧起自己的手腕,轻轻吹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那药膏中可能有薄荷的成分,凉意瞬间从伤口蔓延开去。
舒殿合秀色可餐的容颜,一半在光明里,一半浸在昏暗中,越发显得神秘脱俗。
或许楚嬷嬷说的对,就算驸马现在没有十足的喜欢自己,但是婚事已成,她还怕对方跑了不成?她现在最该做的事,是留住他的心。
她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性子,那么就从今夜开始,从此时此刻开始,收起那些捉弄驸马的机灵古怪,每天对驸马好一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他是一座冰山,自己也要想办法融化他。
思想已悄然发生转变,放松了对往日情感的控制,那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是理所当然了。
她抬手抚上舒殿合的脸颊,记得应该是这边,轻声细语地问:还疼不疼?那日本宫不是故意的这人的皮肤怎也这般好,又滑又嫩,无半分男子的粗糙,犹如煮熟刚破壳的鸡蛋。
舒殿合捆纱布的动作一滞,平静地说:臣明白,所以臣并没有放在心上。
宣城从未见过一个人这样没脾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他是呆头鹅好,还是受气包好。
那本宫屡次和你作对,你会不会因此讨厌本宫?她忐忑地问,与舒殿合对视着,生怕错过他一点情绪。
不会。舒殿合已经绑好了纱布,收了手,说:公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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