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不过家里多一个吃闲饭的,那可是更难为你了。
可不是吗!
而且那大哥儿总归是得嫁出去的,多少是是要赔上一些的。
唉刘氏咬着后槽牙,满心的不甘愿。
你可想过,不赔反而赚一笔吗?
这这可不行,我怎么能偷偷把人卖了呢?况且这要是卖到当下,也太容易让人看出来了,我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是想过把人卖了吧?一定想过的,大儿媳妇忍不住离刘氏远了点,可想想婆婆的交代,还是又凑了过来,我是说,把他给过继了。他虽是个哥儿,可终究是个带把儿的。有那家里断了根的,没钱过继个男娃,弄个哥儿当门面,也是有的。过继出去,你名声也好听。
这刘氏眼珠子乱转,是真的动了心了。
当即脚底下快了两分,回家自去与方有财商量了。
季寒素这天一早就出了家门,旁人以为他是去打猎了,也没人在意,谁知道他是等在了小猪蹄去捡柴的山路上。
哈!然后突然窜出来,吓没吓着。
我就猜你什么时候蹦咳!
病了?季寒素脸色一青,赶紧把人扶到边上坐下。
没病。【渴的。】嗓子哑哑的,说不出话来了,他一早就得出来拾柴,一口凉水都没喝上。
他话音刚落,就看季寒素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与一个小小的麻布包,放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粥,饼还烫着呢。
竺昭昭摸了一下,果然还烫着呢,他反手扯开季寒素的衣襟,季寒素胸口上已经烫红了一块。
作者有话要说:竺昭昭:张嘴,恰药
第120章
没事, 回头你从系统商店给我买个治疗就好。季寒素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等会,我去给你弄个碗。
竺昭昭眨眨眼,过去季寒素是视系统商店如无物, 现在这是不准备走高玩路线, 开始疯狂氪金了吗?
弄个碗也快,这山上长了许多碗口粗的竹子, 从竹节处劈个竹碗出来就好, 季寒素顺手还劈了个小竹片当勺子。他又点了火, 用火把刚劈出来的竹碗和小竹片烧一圈,就当是消毒外加去毛刺。
竺昭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着粥粳米熬出来的浓粥, 里边还飞了鸡蛋, 加了肉糜。
烧饼?季寒素问。
够了, 吃不下。竺昭昭摆摆头。
季寒素也不催,他在边上捡小树枝。
季寒素是真不想捆出来那么大一个柴垛,比人都高, 就算都是细枝条也够沉的。但不捡够那么多柴, 小猪蹄回家就会挨打,没办法:我其实想把你爹宰了, 但这样你跟那家没有断掉, 以后会有些麻烦。都杀了不是不行,可毕竟还有怀抱的孩子,没有必要,只能让你在那家里多呆一阵。而且热孝里让你嫁过来,也不能大办,不太符合这身体的愿望。所以我找了九婆婆
他正说着,竺昭昭朝他招招手, 季寒素凑了过去:嗯?
竺昭昭用小竹片盛了一点粥举了起来:啊
季寒素立刻张嘴,小小一口粥进到嘴巴里,季寒素的眉眼都笑得极其的舒展。
你也没吃吧?竺昭昭瞥他。
好像是。季寒素想了想,他还真是没吃。
坐这。竺昭昭朝边上挪了挪,季寒素坐上了他空出来的石头边,他带来的粥,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都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他把饼递给季寒素,你吃吧。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其实姑娘和哥儿在这个年岁也是能吃的时候,只是竺昭昭是真的饱了。他这身体从小到大就没吃饱过,能活到现在都是命大。饿伤了的胃也就小鸟大。与季寒素分食的粥,已经是让他吃饱了。
你带着,今天中午吃,晚上我再偷偷给你送点去。季寒素把人搂在怀里,还是第一次,你这么小小一个。
我会长高的。
嗯你会长高的。其实现在是初夏,但小猪蹄的双手还冷得跟冰一样,这身体亏虚得太厉害,我昨天晚上看了看系统商店的目录,有洗髓丹,还有健骨丹,你觉得我们吃什么?
健骨丹就够了,这样的世界,没必要用洗髓丹,吃了也不能飞升。
听你的,等到洞房花烛夜,别人喝交杯酒,咱们喝交杯药。季寒素亲了亲小猪蹄的额头,即便知道一颗药就能就解决问题,他胸口里还是憋着气,真的是想把那一家子全宰了!
季寒素把竺昭昭送到山脚下,再走就真的要遇见人了,才把柴禾堆交给他,看着那个大柴火垛消失(小猪蹄整个都被遮挡住了),季寒素才转身从另外一条山路离开,朝镇子上去了。他要买一套小房子,看情况置办一些家具。
竺昭昭背着柴回了家,往日迎接他的都该是后娘的咒骂,今日小院子却悄无声息的。季寒素给他说了打算,原以为几天后这家人才会有点反应,谁知道今天就这么耐不住了?这是已经到族长家商量着过继他的事去了?
他们不回来,竺昭昭乐得清静,进了原主住着的小柴房。这里其实依然是柴房,不过并非外头的细柴,而是一块块的劈砍出来的硬柴。所以原主的小床都是拿柴堆起来的,上面铺着一张漏了洞的草席子。
正常人坐着都硌得难受,但这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不适。
他家将军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对劲了。
唉人马的身躯死后,他以为时间能够化解疼痛,但那一辈子都过来了,也没见有好转。现在崭新的一生开始,季大将军自以为情况好了,可竺昭昭是旁观者明,他不是好了,他是从浮于表面的不正常,变成沉于内在的不正常了。
他家将军过去是个很热烈激情的人,他说着对旁人不关心,实际上却伸手帮助了许多人。但现在,他在旁边看着,将军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双眸子里的光,只有在看向他的时候,才会浮现出点滴温情。
今天两人坐在一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总觉得他家将军一副随时都要爆了的模样,且对待他的态度也不似过去。不是不爱他的那个意思,是把他当成了个精细物件,需要轻拿轻放。不,都不该拿,而是该顶起来供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