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立刻响应方太师的号召,刚直了没多久的两条腿又弯下,齐刷刷跪倒在地:请陛下废后。
小猪蹄笑呵呵的,并未着急,而是好声好气的问道:过去二十年,众爱卿以为梓童过世,朕都没有选妃,如今梓童回来了,爱卿们觉得,你们这话于朕来说,有用吗?
众臣听得也心酸,多年来他们屡次劝皇帝选秀,或为了私心或为了大义,但确实,都没用。昨夜知道皇帝这老房子着火,突然临幸了个男人,他们的行动虽然是跪宫门,其实心里写着的是高兴,皇帝这铁石心肠总算是裂开一道缝了!谁知道皇后还是那个皇后,没办法,谁让皇帝是个情种呢?此时也只能干嚎一声:陛下!您要为国祚考虑啊!
朕自然考虑,所以,宗人府,于皇家三代以内选无残疾的两岁以下男童过继。先选十个进来吧,要不行再选。高坐龙椅的小猪蹄抖了抖下摆,你们看朕这个身体,也是生不了孩子了。别折腾皇后了,更别非要给朕的后宫里塞人了,只是害了小女孩的年华而已。
陛下!众臣脑子里想法各异,这时候有躬身领旨的,有嚷嚷着想让皇帝再三思的,还有看起来像是发呆的。
有国事吗?没有那就退朝吧。众臣只见皇帝摆摆手,面带笑容的一把拉起皇后的手,四十多的大男人了,跟个陷入初恋的少年人似的,与皇后手拉着手走了。
此情此景,竟然让有些大臣哭了起来他们陛下并非昏君,虽然算不得千古一帝,但也是英主,勤勉国事,生活节俭,不好女色。但此刻他们却觉得,皇帝还是有点嗜好的好,尤其是色这一字上,多点喜好挺好的!
帝后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毕竟皇后迤逦的大衣裳可走不快。孙长德跟在后边,悄默声的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又把脑袋低下去了。
他是真没想到,昨天那个满身风尘的大男人,能把自己扮成一位风姿绰约,气质华贵的女性。孙长德是太监,但他也是男人,他也见过先皇后,两位皇后摆一块,还真是季寒素这假皇后更符合皇后这个词人们的想象。
这世界季寒素的脸,长得很邪。典型的魔教教主脸,凤目斜挑,鼻梁高耸,唇角若有似无带着一点笑意。皇后却该是贵重,典雅,有威仪的。虽然知道今天下面的大臣没几个敢看他正脸的,但还是得做皇后的职业素养。所以季寒素特意在系统买了一套顶级化妆品,感谢女尊世界的那些年,化妆这事他还是有些经验的。
虽然过去是别人给他画,但现在跟小猪蹄研究着,显然成果喜人。妆容修饰过的脸,变得端庄,且多了女性的温柔。
两人就这么手拉这手在阳光下走到了御花园,坐下喝了两口茶,下了一盘棋,再走到尚书房。季寒素没卸妆,先是御衣坊的裁缝来为季寒素量了衣服的尺寸,又是匠做监的匠人们,送来家具、瓷器等等的花样、图纸坤宁宫要重新布置起来了。
大伴,坤宁宫那边,其他人伺候我不放心,所以那里的总管你也兼任着。
是。孙长德没二话,确实这事给别人他也不放心。
不过,坤宁宫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皇后和朕住一块,伺候的人也不用分。竺昭昭是跟孙长德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季寒素的侧脸,女尊世界时他还是个只能旁观的系统,那时候就顾着笑了,如今这一看
季寒素歪头:怎么了?
大黛眉轻点杏花黄,一点胭脂斗春红。梓童真乃绝色①。季寒素抬起袖子,轻轻捂唇,低低的笑声虽较一般女子低沉,传入耳中却沙沙的,自有一股磁性:陛下~你可真坏~
想当年一声哥哥麻了两天的季寒素,如今已经不麻了。
小猪蹄也笑,正好,喜欢了一个大将军,却能收获好多好多的大将军,各种滋味都是不同。
孙长德弯腰站在一边,只觉得腮帮子酸得要掉了,还有一股过电样的麻感,从后脚跟一路直窜到了天灵盖,让他特想一膝盖跪地上,想当年刚入宫学规矩的时候,他都没站得这么艰难。
朝堂上闹腾了三四天,可最终众臣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皇子去了。
当然得找,皇帝有句话没说错,他四十多了,大裕的君主年纪最大的也就活到五十多。即使表面上不敢说,但私心里朝臣也知道,说不定哪天皇帝就要走了。所以他们最近两年才越发急迫的催促皇帝选秀,如今不选秀,直接选皇子,倒也是挺好的。
皇帝亲生的小皇子自然是跟岳家亲近,这从皇亲里选的小皇子那当然谁推选的他,他与谁亲近。
然后,朝臣与勋贵之间,在选择小皇子的问题上出现了矛盾。
朝臣想选的是皇帝远亲的孩子,就是那种皇帝还有穷亲戚,他爹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皇帝有亲的那种远亲,最好爹死娘嫁人的。这样从公方面说,孩子日后若真的登基不会想着再给他亲爹弄封号,毕竟历史上因为大礼议之争跟朝臣一闹闹了几十年的皇帝不算新鲜。从私方面说,这样的皇帝没后台,那不是就可以
勋贵想选的则都是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京里那些王爷家里的孩子。他们从公的说,是日后皇帝走了,还有另外一个亲爹帮助扶持,不用担心被心怀歹意的权臣挟持。从私的说,那当然是自家亲戚,甚至自家的外孙登基,对自己更有好处。
两边开始打,小猪蹄和季寒素看着他们打,小猪蹄就愉快的给他们和稀泥,他和他家大将军可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努力摸清国家的局势,然后想想如何改革。
季寒素那么干脆的扔下三个主角,因为他有一点是和原剧情里的原主同感的江湖没必要存在,至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声势浩大的存在。
已经要干掉的江湖势力,霜雪宫自然也是迟早要完的行列,扔给谁都无所谓。
两人算计着江湖,也重新将朝堂梳理了一遍。原皇帝虽然是有为之君,奈何精神不济,身体也渐渐垮了,对于朝堂的管控渐渐松懈。所幸大太监孙长德是真心忠诚,虽然也有贪财的毛病,但握在他手里的影卫从未放松,该管控的都管控起来了,朝臣有敬畏,自然未曾有大的失控。
不过收起来也是有意思,明明无论文臣还是勋贵都是看不起季寒素的,但朝堂上吵吵嚷嚷的同时,后宫竟然有命妇递牌子请见了。
这些命妇都是带着重礼而来,大多数单纯是来说哪家的孩子好,文官说没有了父母的皇子才好,能跟娘娘您养得亲,勋贵说娘娘您没有娘家,这X王家的孩儿若是成了您的孩儿,X王不就是成了您的娘家了吗?
也有少部分带着妙龄的女儿进宫,这就是单纯脑子不聪明的。不过,季寒素朝那里一坐,眼睛一扫,除非脑子不聪明到白痴,否则就没人会多那个嘴。
孙长德,今日我要传一半内力给陛下,你叫人在外头守好了,半点不该有的动静都别有。季寒素披散着头发,里衣也松松散散的,毕竟白日里总是端着,满脑袋的珠翠,头发把得死紧,大衣服更压得人气闷,也就夜里这一会,他能松散松散。
孙长德一愣,他也是会武功的,只是比季寒素这个原主稍差而已:殿下,内力不是轻易能传的,陛下只在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拳脚,如今这把年纪,静脉都闭锁了。后边的话不好听,那就不能说了。
我自然知道,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等到今天?日日与陛下同床共枕,就是我在温养陛下的经脉。你放心,我这次回来,是打定了主意与他同生共死的,所有与他身体相关的事情,我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必不会让他有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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